大寒沉声道:“这会儿人扣在咱们小厨房的柴房里,就等四老爷回来发落,夫人可还怀着孩子,总不能让夫人为她们脏了手!”
傅御“嗯”了一声,冷冷道:“就是该这样。敏敏,你现在怎么样了?胡妈妈,你服侍着夫人睡一觉,我去发落了那几个贱婢,便立时回来陪她。”
说完起身就要出去。“等一下。”让许夷光给扯住了衣角,道:“你亲自去见她们,她们势必要喊冤的,松香丁香在她们自己看来,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呢,见了你少不得一番哭诉,没的白哭喊得你头痛。至于范妈妈,若不是因为我,她如今仍是体面荣耀的管事妈妈,面子里子都有呢,一时激愤之下做出什么糊涂事来,不也是理所应当吗?何况她还未必肯承认,只会说她也是受了蒙蔽,毕竟我们现下可没有证据,证明她与
松香丁香是同谋,她又好歹是服侍过母亲的人,在家里亲朋好友众多,你若直接发落了她们,怕是既难以向娘娘和母亲交代,也难以服众啊。”
也就是她及时应变,让清风堂一直看起来都风平浪静的,不然靖南侯太夫人怕是早就“闻讯”赶过来了吧?
傅御冷笑道:“我管她们肯不肯承认,又管娘娘和母亲会怎么说,其他人会怎么说呢,我发落几个罪不可恕的贱婢,还要看这个人那个人的脸色?”顿了顿,又咬牙道:“尤其范婆子,简直该千刀万剐!真以为自己服侍过母亲,就谁都捧着她敬着她了?她不是很有能耐,也有很多亲朋好友吗,我就连她的家人一并发落了,我倒要看看,届时还有敢
有半句二话!”
傅御再不管内宅的事,也不难很快明白过来,在整件事当中,范妈妈才是主谋。
把守门的婆子们想办法支走,让其他人绊住胡妈妈等人的绊住,不敢则声的不敢则声,桩桩件件,可都离不了她的功劳。
相形之下,松香丁香虽也可恶,却仍远及不上她该死,叫他怎能放过她!许夷光却是淡淡一笑,“都知道范妈妈早就失了势,听说连你派去守门的那几个婆子,都动辄给她脸色瞧,偶尔能出院门一次,也是连粗使婆子c没等的小丫头子,甚至厨房的杂役,她都得赔笑脸,光凭她自己,如今怕是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个威势的。松香丁香也一样,再是娘娘赏的又如何,你连看都不肯看她们一眼,丫头婆子们自然轻易也不会买她们的账。可今儿咱们清风堂的丫头婆子们,却
跟约好了似的,齐齐不见了踪影,没有了声音,看来我这个主母,素日当得也是够失败的!”这话说得胡妈妈不赞同了,道:“夫人这个主母还要怎样宽厚怎样仁慈,从不打骂哪一个不说,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求到跟前儿了,哪个没赏药换休的?更别提四时八节的赏赐,从来都是给得厚厚的了。夫人宽仁,她们本该越发的感恩戴德,越发的忠心才是,谁知道竟纵得她们这般的目无尊上,胆大包天,不就是仗着夫人好性儿吗,以后夫人断不能再这样了,就是要朝打夕骂,动辄得咎的,她们才不敢
忘了自己身为奴婢的本分呢!”
傅御已经明白过来许夷光话里的隐含之意了。
的确,光范妈妈和松香丁香三个,想要把事情进展得这般顺利,只差一步,就真伤害到敏敏母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清风堂的丫头婆子几十个,光靠诱哄收买,亦不是人人都能诱哄收买得了的。
那么,在三人以外,必定还有让丫头婆子们真正有志一同忌惮,也有志一同装聋作哑的事物,或是人,譬如侯府内院最大的太夫人,更甚者,比太夫人还要尊贵的娘娘!
傅御实在不想这样恶意的揣测自己的母亲与大姐,那都是他的骨肉至亲,是他在这世上最亲最重的人。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根本没法不让自己往这方面想,谁让她们极有可能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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