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走!”
良久,头顶之人走个干净,宋铁正想背后之人该如何对付自己时,一股大力袭来,又昏厥过去。醒来已是第二日晨,宋铁冷得混身哆嗦,睁眼一瞧,却在破庙供桌底下。他深怕受寒病倒,混身摸去,却也温热,不见半分寒气侵体之象。不敢久呆,他匆匆步出破庙朝县城赶去,一路上思量着昨夜之事。
如今想来,那头顶说话的吴家兄弟未必就是卢山县的吴家。慢说声音不对,一来县太爷不能恭敬称“下官”,二来那吴老二说他兄弟二人屡退金兵,更是跟卢山吴家八杆子打不着。
而自己有口鼻不能出声,有力不能动又是何故?莫非,这就是淦都头说的武学?一个人没瞧见,便晕去两回,鬼怪他是决计不肯信的,看来该是所谓江湖人了。
管他娘的,现下老子可是活得好好的,任你们打杀去!
回到城外院子,却见淦无敌手底下五个哑巴弓手中的老四守在里面。
“四哥,都头找我?”
哑四点点头,打出手势。宋铁连稀饭也没喝上一口,唉声叹气随着哑四走了。
“小狗入的滚去了何处,遍寻不着?”淦无敌开口就骂。
宋铁一副哭相,亮出被荆棘划出的血痕,道:“都头明鉴,小的去灵官寨官道趴了一天,给都头办事......”
淦无敌一怔,笑骂道:“好狗样的,倒是有孝心。”转头挥退哑四,道:“此事不急,徐徐图之,哪有那般容易让你撞上。他娘的,那狗入的像是知道老子值守,一夜不见人!今早太爷回衙,好一通火气!说不得,晚间还得值夜。等我睡醒了你再来,跟老子去十八巷逛逛,听说头一家来了个西夏鸨儿,喊价五百个钱,倒要去瞧瞧新鲜。”
宋铁傻笑道:“那里可不是小人去的。”
“如何不能去?”淦无敌笑道:“皇帝也不差饿兵,给老子办事有得是好处,今晚就叫你当男人,滚罢。”
“是......”宋铁胡乱应下,刚想走,回头问道:“都头,那吴家兄弟可上过战场打过金兵?”
“噗”,一壶茶全喷在宋铁脸上,淦无敌呛得咳嗽连连,一脚踹过去骂道:“他两个要打过金兵,老子就是一路经略使!给老子滚!”
退出门来,宋铁满肚子心思,倒没去想西夏鸨儿。二娃他娘咯血,昨天给袁大的铁钱啥也买不来,一家都是逃难的人,宋铁想起病倒在逃难路上的娘亲,一时心软,拐向医馆。
大夫李叔和给二娃他娘把过脉,也知是怎的回事,让药童抓好了药递给宋铁,道:“尽人事吧,熊胆人参就是个无底洞,平日睡暖一些,怕天寒……”
宋铁心下难过,知道大夫意思是说过不了冬天。刚出医馆,抬头撞见来卖橘皮的王寡妇。
“大娘好!”宋铁行礼避过。
“哟,宋小狗,咋的不「干」娘了?”
宋铁也不搭话,王寡妇自没趣,走两步啐道:“小狗入的,贱夷子入得可舒服?瞧你也不敢,都头能敲碎你骨头,把你跟袁精猴儿一样丢牢房里。”
宋铁一顿,转头惊道:“袁大咋了?”
王寡妇转身格格一笑,道:“干娘不?小狗入的眉清目秀洗干净了也不算差,多久想了夜里来,干娘让你放肆一把。”又是格格乱笑,见有人走过,王寡妇转了脸色道:“袁小狗真是个贼胆子,早间大老爷轿子打跟前过,他还敢跟旁人吹嘘山里有强人。这狗入的也不想想,秋课时节,上头催税的手办官可就在咱们卢山县蹲着,回去一说咱们这有强人,大老爷不抽死那小狗入的还成?”说罢屁股一扭,端着笆篓转进医馆。
宋铁遍体生寒!哪里是淦无敌抓的,分明是县太爷怕走漏风声,寻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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