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的身份生来就被限定。花妓之子可以成为权臣,国王之子可以化身佛祖,奸恶之子可以变作大侠。
尽管发生这些状况的概率很低,但不代表没有可能。
同样,也没有人生来就是和尚,宏光当然也不是。
宏光本名叫做刘石头,生于三百多年前的桓国。
虽然这世上的国度基本都由修真宗门在幕后把持,但没有任何的宗门会关心世俗间的战争。
一个宗门所掌控的国家可以叫做桓国,同样也可以叫做赵国,钱国,孙国,李国
修真宗门所需要的,只是这个国度在换了君王之后,新的君王是否依旧对自己表示臣服。
如果蝼蚁般的凡人敢于抵抗天神一般的修士,修真宗门并不介意杀了这个君王随便再换上一个。
修真宗门留在世俗国度坐镇的修士,一是为了历练红尘,二是为了将世俗界的天材地宝运回宗门,三是为了发掘世俗间有着优秀修行天赋的人才,为自己的宗门增添血液。
当然,这一举动也是为了对其他的宗门宣告,这个国度,已经有了主人。
尽管修真宗门才是各个国度的实际统治者,却没有任何修士愿意把自己的精力,浪费在凡人看来无比重要的安邦治国上面,所以修士在各个国度的存在,与这些国度相关却又无关。
各大修真宗门的领地,许多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这些领地的世俗君王,却始终在更替不迭。
不能与天争命,那便争一争俗世间的财富美色,权柄荣耀。
存于世间,总是要争的。
便是两条野狗,也会为一块肉骨头争抢不止,何况是人?
桓国,便是这些争来夺去的世俗国度之一。
宏光出生的时候,则是桓国接近灭亡的最末期。
俗世有诗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宏光生于一个国度的末期,这片土地自然也是满面疮痍。
刘石头这名字,听上去就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孩子。刘石头的父母,便是一个小山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农户。
一个国度临近灭亡的时候,大抵状况都是相同的,天灾不绝,苛税不止,匪祸不息。
穷人一生的收成,抵不上都城花魁的一夜嫖资,抵不上朱门豪院的一顿便饭。
农人一世的劳作,抵不上高官宠妾的一件首饰,抵不上豪绅大贾的一条爱犬。
上位者的奢华糜烂,穷苦人的难以生存,让两个阶层的矛盾日益尖锐,最后终于使得桓国上下刀兵四起,烽烟滚滚。
宏光所在的小山村,又并非什么桃花源一般的避世所在,也理所当然的承受着人世间的种种不幸。
幸运一些的是,这村子或许太过贫瘠了一些,便是那些马贼山匪都懒于光顾。百姓虽然被苛捐杂税压的困顿不堪,但好歹还能活的下去。
幸运是短暂的,难以抓住的。
不幸却总是漫长的,随时会到来的。
在宏光十二岁那年,小山村里忽然爆发了一场极其严重的瘟疫,仅用了月余光景,小村里的居民,便有半数人被感染。
一些还算富裕,略有家资的人家,纷纷离开了村子,四散逃命。
而宏光的家庭,连隔夜粮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家资。
宏光的母亲,不幸染上了疫病,每日躺在简陋的木床上,终日咳血,日渐消瘦。
在这个贫瘠的山村,便是一家三口全部劳作,也仅能维持糊口,如今家里填了个病人,不仅丧失了一个劳力,更增添了无比沉重的负担。
请大夫,抓药,这些平日里宏光一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无比现实的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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