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衣想到了沈啸一定会再回铁岩村,因为二人离去时候,沈啸未曾辞别。
未曾辞别,是有依依不舍,是有去留难定,或许,只是为了辞别本身。
因为尽管是辞别,却总是要相见才能辞别。
可以再见,哪怕只是一面,也是好的。
沈啸的记忆几乎全部被封印,但他依然能看到一些模糊朦胧的意识碎片。
沈啸不清楚自己因何被封印,又被封印了多少时光,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时间一定极为悠久,悠久到苏白衣口中修士的数百年寿元,对他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拥有难以想象的寿元,沈啸可以选择继续安静呆在铁岩村的那个小小院落中,等到九娘渐渐老去,直至死去。
可他无法继续等待。
人与禽兽的根本区别,是禽兽只需要温饱就够了,而人在拥有了吃饱穿暖的能力之后,会衍生出许多其他的思绪,从而诞生出诸多欲望。
当禽兽开始思考吃饭以外的事情,开始欲求不满,开始开启灵智的时候,它们便不再是禽兽,它们就变成了妖修,“它们”就变成了“他们”。
沈啸也有自己的强烈欲望,这个欲望便是找回自己的身份,寻索自己曾有的经历,从而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他要寻找的,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曾经。
虽然沈啸从未表达表现出对这份寻找的强烈渴求。
在面对九娘时,他温言谈笑;面对张三时,他冷血无情;面对苏白衣时,他豪气干云;面对凶灵王时,他悍不畏死;面对宏光和宏痴时,他,干脆睡着了。
但是只有沈啸自己清楚,寻找记忆的念头,一直像无数蚂蚁般,始终在他的心中爬来爬去,反复啃噬。
“十年,给我十年时光,无论有没有结果,我都一定回来。”
在和苏白衣回村的路上,沈啸在心中对自己默默说道。
二人回到村子的时候,正是晨光微熹的拂晓时分,绝大多数的村民,还仍在睡梦之中。
但沈啸隔着老远,便已见到了如望夫石一般,站在小院之中等待着自己归来的九娘。
看着这副情景,沈啸心中暗思:“或许,不需要十年那么久,五年也可以?”
在凡人看来,相爱一事需要的是情和欲的结合。
只有r一u欲,那只是单纯的身体需要和发泄,从来都与爱字无关。
而有情无欲,却可以因为万千理由。
或许因为双亲不允,乱点鸳谱,有情人只能双双化蝶。
或许因为家族不睦,互为仇敌,有情人只能同赴黄泉。
或许因为悦之无因,未曾言说,最后落得个棺为侬开的悲剧收场。
再简单些,或许是因为青涩时光,近情情怯,生怕心中有了那r一u欲之想,便是对佳人的无尽亵渎,是以只能终日远望。
沈啸的心中,并没有这样那样的诸多想法,他只是很单纯的觉得跟九娘在一起很惬意,彼此灵犀一点无需多言的境界很舒服,其他的事,他从未想过这一切与情和欲是否有所关联。
可当他此刻决意离去的时候,心中忽的生出了许多不舍。
苏沈二人进了小院,苏白衣很识趣的回到了自己的石屋,把时光留给了院中的两人。
沈啸微笑道:“我都说了,只是和白衣服去打只落水狗,没有什么危险,何必一直等我。”
九娘看着沈啸身上被星落镖戳出了不知道多少个窟窿的黑袍,和黑袍上面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摇头说道:“看你这狼狈样子,还说打落水狗,自己倒像只落水狗。”
沈啸看看自己,着实不像痛打落水狗的轻松模样,笑道:“谁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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