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灭妻,嫡庶不分,我若真背上这样的名,自有皇上降罪,可事实上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梁楚生平复下心气,翻了翻眼皮子,仍然要提步离去。“别走。”梁相冲着他的背影道:“坐下陪为父好好说会话。”
梁楚生听出他声音里的涩意,脸色变得尤为难看,但站在原地的脚步却并未挪动。
“我确实不是个好父亲,你恨我我无话可说,可有些事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住得住。你要知道,你的出生是我所期待的,在我心里,一直有把你当儿子,却不成想,在不知不觉中,你从心里不再将我当父亲,这这不怨你,是我自己造的孽,也只能由我自己尝苦果。”
梁楚生怎么也没想到梁相会说出这些话,他静静地听着,越听心里越五味杂陈,暗忖:“淡薄的父子情,就凭他这几句忏悔之语就能挽回么?”
“我不会让梁府出事,更不会让你出事。”梁相声音里夹带着深深的疲惫,他长叹口气,道:“回过头想想,多年前的我确实荒唐,但是即便我不帮那人,事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你口中的那个人就是白子归,对不对?什么叫你即便不帮那人,事情该发生还会发生?”梁楚生不知不觉间走到一旁的椅上落座,一连问出好几个疑惑。
梁相道:“除掉铭亲王,这是那人要做的事,而我因为对其有那么点特别的心思,就想着帮他成事,或许会达成所愿,于是,一个计划便形成,铭亲王,乃至整个轩辕一族因为我们那个计划,很快从京城消失不见。其实,只要先皇有心彻查,铭亲王和整个轩辕家族根本就不会背上叛逆之名。”
“照你这么说,铭亲王的死,轩辕家族的覆灭,纯属是被冤枉的。”梁楚生表情错愕,道:“先皇和铭亲王可是结义兄弟”
梁相心里又苦又涩,喃喃道:“铭亲王有生之年战功赫赫,说起来,我对他是相当敬佩的,奈何他娶了一个不该娶的妻子,从而将他自己,将整个轩辕一族拖进一个注定的深渊。”
乌云遮月,两抹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先后飘入锦园。
“这园子还真大。”
“嗯。”
“往深处前行。”
“嗯。”
“咦?那片竹林后好像有灯光。”
云轻舞许是脑袋一抽,不顾夜里寒凉,与宫衍潜进了梁府。
“没搞错吧?已死多年的人竟然还活着!”
“如果咱们没听错,那就没搞错。”
两人藏身在竹林中,以密音入耳之术相互传话。
“铭亲王娶了个不该娶的妻子?”梁楚生狐疑地看着梁相:“众所周知,铭亲王和其王妃鹣鲽情深,是对很恩爱的夫妻,怎能说他娶了位不该娶的妻子?”
梁相叹道:“是啊,铭亲王夫妇确实极其恩爱,为了不让自个的王妃伤心,铭亲王生前只有铭王妃一个女人,可也就是这一个女人,害得他整族被先皇诛杀。”
“是因为你和白子归那个计划,才让先皇误会铭亲王,从而给他和轩辕一族招来灭顶之灾。”梁楚生道。
“我说了即便没有我帮白子归,没我们那个计划,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梁相语气加重,道:“是那个女人,是铭亲王妃将祸事带给了铭亲王,带给了她夫家一族。”
梁楚生怔住。
“我现在就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梁相看着他,神色尤为怅惘:“故事比较长,那年我尚不到而立,刚被先皇升任为丞相不久。”
云轻舞扯扯宫衍的袍袖,启用密音入耳之术:“不到而立之年,就升职为丞相,这该不会大晋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吧?”宫衍的回答是肯定地点点头。
“可就是这么个包藏祸心之人,竟然还被先皇重用,莫非先皇是位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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