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鱼岛『惨案』?」
「没错,十年前发生在那个远离大陆的孤岛上,骇人听闻的无差别屠杀事件上至耄耋老者,下至襁褓婴孩,当时全岛三千余居民,无一人生还。」
还不等另外两人彻底消化掉这句话中所包含着的c分量惊人的信息,郝瑟又径自以指尖沾了少许杯中茶水,于案几上写了一个「人」字,并顺着那撇与捺各自向上延伸合并成一个圆弧,最后于其周遭点了数点:「另外,小木头提过的,既像『人』字,又像太阳的符号,应该是指这个『真昼教』的标记而该宗教团体也被认为是谋划了那次大屠杀的幕后黑手。」
年轻男子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到了这时候,他深信换作任何一个稍微沉不住气的正常人,恐怕都会忍不住冲上去揪着郝瑟的领子质问其何谓「趣闻」的定义。而一旁的白夜照虽是第一次听见那个名字,但从萧烨此刻紧绷的反应似乎也能知晓:所谓「真昼教」恐怕不是什么一般的宗教。
「『真昼教』吗与其说是『宗教』,恐怕用『邪教』来形容它更为恰切。真昼教鼓吹人族至高论,宣称人类是『真昼的神子』最初只是传教布道c行医救人的普通组织,却渐在多个诸侯国建立分支,打着『纯洁种族』的旗号,在暗中肃清拥有异能的人类并且依靠这种行径,赢得了大批对天人所定『四姓制度』不满的普通民众的支持。」
「我不明白。」听到这里,白夜照摇了摇头道:「既然是对天人不满,为何不直接向天人复仇,反而针对拥有异能的人类?这难道不矛盾吗?」
「姑且不说天人远在遥不可及的九霄云上,世间又有多少人,愿意真的接纳你我这样能力异于常人的神行者作为同类?」年轻男子难掩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集体的『愤怒』与『仇恨』,向来是无法以『理智』的出口宣泄的;而真昼教所利用的,恐怕也正是民众这种无处发泄愤懑,却又无力改变现状的心态。只要一旦加入,有八成以上的人都会被洗脑成狂热信徒,终生不得脱教;有不少教众更是因此家破人亡c妻离子散!结合小木头君的说法来看,的确像是那群邪教徒惯用的伎俩不差。真没想到,距离朝廷派兵清剿真昼教锦国分支已经过去数十年之久c连当时的教宗也一并被抓捕送刑了,竟还有残党余孽在秘密地活动,甚至还把手脚伸到了鹿鱼岛这种地方c继续进行惨无人道的清洗」
「嘻嘻真不愧是太子座下,完全是堪比教科书的模范式解答呐」轻拍了数下手掌,一脸慵懒嘻笑的郝瑟,忽又拖长了声音道:「但是,所谓『事实』,又是如何呢?真的一如世间这十年来所深信不疑地那样,鹿鱼岛惨案的元凶就是真昼教无误么?」此话一出,令萧烨不免狐疑地蹙起眉头:「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若是此前的话,或许没有。但听过白夜转述小木头的故事后,我却发觉了当中有几处意味深长的疑点,实在让人无法视而不见啊」
「根据那孩子的说法,鹿鱼岛的岛民事实上大部分是一般人,余下少数才是像小木头这样的『能力者』。那真昼教虽是一窝不折不扣的极端激进分子,此前却从未听说过有对寻常人类下手的先例。那么,为什么唯独这次一反常态地连普通的岛民也不放过呢?这首先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退一步说,我们假设岛上的真昼教众是出于某种原因,譬如,」郝瑟着重了声音,强调这仅是个假设,「他们可能发现了某种与慕容氏的特殊能力相关的事实,而这个事实则促使他们做出了连普通岛民都不留活口的决定。」
经这一提醒,萧烨似也意识到了某些微妙的违和之处:「的确,探知记忆的能力虽然稀有,但似乎还不至于那伙邪教徒大动干戈。还是说,这慕容氏的能力其实并不限于表面那么简单」
郝瑟耸耸肩:「可惜的是,现存的有关鹿鱼岛慕容氏的文献记载相当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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