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心事的时候,表情都是严肃的。在她们之间的架子上放着两支蜡烛和两大卷书。她们不时地翻阅一下,就好像在同手里的小书作着比较,又像是在查阅词典,做着翻译的工作。眼前的一幕安静至极,仿佛所有的人只是影像,以至于我可以听到煤渣从炉栅上落下的声音和昏暗的角落中时钟的滴答声。甚至我还可以分辨出那位老妇人编织的声音。所以当一个嗓音打破这里的安静时,我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她说的是什么。
“听着,黛安娜。”两位专心看书的姑娘中的一位说,“费朗茨和老丹尼尔在一起过夜时,费朗茨说起一个梦,这个梦把他自己吓醒了——听着!”她将音量放低,读了一些文字,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懂。因为那是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既不是法语,也不是拉丁语。至于是希腊语还是德语,我也分不清。
“说得很有力。”她念完后说,“我很欣赏。”另一位抬着头听着自己姐妹说话的姑娘一边看着炉火,一边又将刚刚看到的文字重复了一遍。后来我才知道这本书和她们所讲的语言。所以,我现在在这里引用几行,尽管我初听她们的话语时就像在听敲打铜器的声音,根本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其长相如同夜晚中的星星。’妙!妙!”她大声地喊了出来,她那乌黑发亮的眼睛里射出了光芒,“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模糊而伟大的天使!这一句话已经胜过一百页浮夸的辞藻了。‘我在自己已经愤怒的天平上权衡着这个思想,砝码是我的激情与怒火,用此权衡这个作品。’我喜欢它!”
两个人都沉默了。
“有哪个国家的人是这样说话的?”那老妇人停下手头的编织工作,抬起头来问道。
“有的,汉娜——一个比英国还要大很多的国家,那里的人都这么说话。”
“哦,说真的,我真不能确定他们之间是怎么搞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的。如果你们中的哪一个去了那里,我想你们能够听懂他们说的话吧?”
“他们说的话,我们可能只能懂一些,不能够全部明白,因为我们不像你想象得那么聪明,汉娜。我们不太会说德语,即便是要读懂,也还要借助字典来帮忙。”
“那你们看这些有什么用?”
“我们想在以后的日子教授德语——或者像他们说的,至少教一些德语的基础知识。那样我们就会比现在赚的钱多一些了。”
“应该会实现的,不过今晚你们读得已经够多了。休息吧。”
“我想是这样的,至少我有些累了。玛丽,你呢?”
“累极了。那么孜孜不倦地学一门语言,没有老师,只能靠一部字典,真的有些吃力。”
“是啊,尤其像德语这样生涩但又很出色的语言。不知道圣约翰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用再等很久了,现在刚好十点了。”她从腰带里掏出了一只很小巧的金表来看了一眼。
“外面的雨下得可真大啊。汉娜,麻烦你去看一下客厅中的炉火生好了吗。”
那位老妇人站了起来,将门打开。从门外望进去,我隐约看到了一条走廊。不一会儿,我听到她在里间拨弄火炭,又马上返了回来。
“哦,孩子们!”她说,“现在让我去那间房子,我真有些难过。椅子上空空的,而且都在后面的角落中摆放着,看起来真冷清。”
她用围裙擦拭了一下眼睛,两位神情严肃的姑娘此时也显得很关心。
“不过他现在已经去了更好的地方。”汉娜继续说,“我们不该期盼他还在这里。而且,谁也不会比他死得更加安详。”
“你说,他一直没有提起过我们?”一位小姐问道。
“他来不及提起了,孩子,因为你们的父亲离开得很匆忙。像前一天一样,他一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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