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同意!”张容水,被意外的惊喜震呆了。
“格样子,吾负责分房子,吾又没有分给吾自己,啥人告状,告到天边,也咬勿牢吾,对伐?”冯均成奸笑着说。
“嘭!”江名申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了,“好办法!好办法!就格这样子办,小张!侬马上去安排。”
当时的房子,是没有卖的,“商品房”在当时,是没有这个概念的。所有的房子,都是国家的。“铅材厂”造好了房子,分到了几个人的头上,然后,还是要交给当地房管所的。个人只有租赁权,没有产权。因此这次的分房,是属于解困分房。那就是,谁的住房条件最差,就应该分给谁。
姬季远为了工作,是走访过许多,工人的家庭的。如果用难以形容来表达,是比较笼统的,但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你就会理解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这些工人,有的人家,是十几个人,住在一个十几个平米的房间里。白天时,都是坐在弄堂里的,晚上睡觉,地板上排着的铺位,比之拘留所里,是还要密集得多的。有的工人的家,五、六个人,挤在一个五、六个平方米的阁楼里。眼前这些人的困难,同工人们当中,困难的人家相比,这算什么困难啊?这是解决困难户,又不是论功行赏。而且还采用了,如此见不得人的手段,未免也太卑鄙了吧!姬季远愤愤地想着,但他还是没发一声,会议便结束了。
在张容水的积极推动和组织下,职工代表大会,很快便召开了,有的是,当然的职工代表,比如姬季远、张容水。但大部分,还是选举出来的,一共二十九名。
会议的议程,是非常简单的。就是选举分房小组的组长。选完后,会议的议程就终止了。由组长,指定几个组员,把房子一分,就结束了。
当然,先是提名,张容水代表厂领导,提名了冯均成,他讲了,为什么要提名冯均成的理由。无非是,老同志、工作经验丰富,长期担任劳动工资科的科长,熟悉工人们住房的情况,等等……。他还强调,这个是,厂领导们的一致的意见。
他这样一解释,工人代表们都感到,这似乎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而绝大多数的工人代表,都是进厂不久的,大集体编制的职工,根本就不了解冯均成的为人,因此会场中鸦雀无声。
“如果大家,没有别的意见,那就开始表决吧?”张容水迫不及待地提议着。
工人代表们,有的开始举手了,但有的还在犹豫着。
姬季远的内心,在激烈地争斗着,反对吧?这不是得罪了,厂里所有的领导了吗?不反对吧?这不就是,对侵公肥私的行为,听之任之了吗?自己连续三年,被评为了冶金工业局的优秀党员,在如此的大是大非的面前,难道就这样委曲求全了吗?自己的党性、原则性还何存啊?自己还配不配当一名,要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的,名副其实的优秀党员啊?
全场上举起的手,已经越来越多了,张容水在点着数,只要超过半数,他便会宣布,选举有效的结果了。
姬季远,想起了入伍时,政治处主任,给自己讲过的政治课。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必须放弃自己的所有的利益。要象黄继光,邱少云那样,哪怕牺牲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也要为了大众,为了大众啊!想到了这里,他站起了身来。
“吾想问一下,你们这样做,是出于公心?还是出于私心?”他指着张容水问。
所有举起的手,都缩了回去,大家都在纷纷地议论着,全场的秩序一下子乱了。
张容水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姬季远他呆住了。他知道姬季远,会反对这样做的,但他没有料到,姬季远会在职代会上,当场站出来责问。
工人代表们互相议论着,但再也没有人举手了。张荣水也无力再操纵下去了,职工代表大会便只得散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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