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到来正是雪融的时分,院落中一片片白雪开始消融,露出青灰色的石路,带着岁月的沧桑,带着春浅香寒的记忆,每一道裂开的小石缝儿都铭刻着这儿的悲,这儿的喜,这儿的愁,这儿的欢,文珺一点一点的打扫着玉竹下的残雪,几株小玉竹从根尖上冒了出来,碧栩上前用小砍刀往小玉竹的根部砍出了一圈痕迹,轻轻一掰,小玉竹稳稳的落在了竹篮子里,碧栩眉开眼笑的说道:“文珺姐,今年的玉竹长得可真好,出了那么多的小竹笋”,文珺笑着又指了指地上还有的小玉竹,说道:“那些一株玉竹周围冒了三c四颗小玉竹的就只留下一颗,若是只有一小颗就不采了”,碧栩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纤纤玉手上沾了一点儿泥,脸上笑意却是如何的掩饰不住。
一个朦胧的橙衣女子往门外走去,透过深深的竹影有些看不真切,碧栩见了说道:“文君姐,那是欲倾,冬日里的寒雪伤人,城中百姓有不少都染上夜咳,最近欲倾总是在城外为百姓免费医治,赠衣赠药”,文珺点点头,随口多问了一句道:“那她现在是去义诊?”,碧栩认真的看了几看,猜测着说道:“不像,欲倾背着药篓,大概是去采药吧!”。
文珺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亲自把一颗小玉竹掰断了丢到地上的小篮子里,忍不住感慨的说道:“年纪小就是好,隔着这么远都能看清楚,我觉得自己现在都老眼昏花了”,文珺这么一说碧栩倒是很不好意思了,腼腆着脸说道:“文珺姐说的哪里话,您也还年轻,少爷总说我们就是一群黄毛丫头,总是闹闹腾腾的,吵得他头都大了”。
虽然药缘儿总是这样抱怨,回头却还是由着她们吵吵闹闹,虽然药缘儿喜欢安静一些,但是也不能强迫一群天真活泼的小丫鬟像自己一样喜欢寂静。看着碧栩弯下身子低头沉默不语,手上动作不停的挖着小玉竹,文珺说道:“小玉竹挖了,明年还会长出更多的来,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像是一个小老太婆似的”。
碧栩勉强笑了一笑,说道:“文珺姐,其实我也想跟着爷学习医术,但是爷说我没有天分”,文珺不曾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原因,大概是刚刚看到弦欲倾从竹林前走过而有感而发吧?碧栩一边挖一边自顾自的说道:“我也不是嫉妒欲倾,只是每次欲倾做得好了都会被爷表扬,可能也是因为欲倾在医术上能跟爷说上话爷才会对她另眼相待”。
因为弦欲倾在春浅香寒内从来没有露出过真容,一众小丫鬟都以为药缘儿对待弦欲倾那般好是因为她长得一副清秀的好容貌,也许也会有医术上经常能与药缘儿讨论,但是文珺却是清楚,药缘儿对弦欲倾多了几分特别很大的原因是易容散下受损的容貌,以及那般令人惋惜的身世。
文珺见着碧栩有些不开心,笑着宽慰道:“或许在医术上你们都比不上欲倾的天赋,但是若是论习武却是没有人比得上你和碧榳,而且你们还擅长厨艺,凭着我们家爷那一张贪吃的小嘴,心底说不准还是最喜欢你”。
看着竹篮子里的小玉竹挖得差不多,碧栩只能说道:“文珺姐,我们先回去吧,这儿的小玉竹实在是太多了,到时候还得其他人帮着一起挖”,两人挎着的两个竹篮子里乘满了嫩黄色的小竹笋,碧栩还在计划着把今天晚上先炒一些鲜嫩的竹笋,剩下的可以做成酸笋,能保存很长时间,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取出来了。
两道佳人的身影在青翠的竹林中穿行,碧栩笑着说道:“每日欲倾都外出行医,不过她在外面自称濛濛,有一次我在路上碰到行医归来的欲倾上前打招呼,只听见她一脸肃然的对我讲她叫做濛濛,还疑惑的问我是不是认错了人”,文珺笑着解释道:“那肯定是欲倾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名字,以后在外面见到欲倾就配合一点儿”。
虽说碧栩心思单纯了一些,但是也不是一个傻子,手舞足蹈的说起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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