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到人行道,加速度失去加速的条件,我挣扎站起来,尽管全身骨头痛得我想尖叫,但我没时间尖叫,我得逃命,很庆幸,我还能动,而不是只能躺着或坐着等死。
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强盗,像竹竿一样细,衣领竖起,戴黑边近视镜,当然也有可能他眼睛视力15,戴的也许是平面镜,更有可能是镜框,纯粹装斯文。等等,他刚才没带眼镜的?在追踪我的过程中不忘装斯文,戴上一副眼镜?极有可能,干他们这行不把自己伪装成个一等良民是干不成的。
他走得气定神闲。
我忍痛狂奔,喘着粗气,通过路旁的参照物可以得知,我跑得实在很慢。如果跟乌龟比赛哪个跑得更慢,我有可能稳赢乌龟。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警察来了!喜不自胜的我回头,没看见望穿秋水的警察。只看见浑身散发着杀人气息的乔大松。泪,瞬间崩落,我知道我安全了。在乔大松凌厉的招式下,竹竿完全不是对手,节节败退,他想伺机落荒而逃,乔大松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把他打趴在地,动弹不得。
警车呼啸而至。
乔大松把我揽进怀里,用手掌擦去我的泪水,亲吻我的头发。
“言蹊,你还好吗?”
我哆嗦着说:“挺好的。”
“让我看看你。”他一只手横抱住我,一只手仔细检查我的胳膊,脚踝,额头,脖颈。
“别哭了,乖,别哭了!好了,好了,你安全了,很安全。”他清凉手指掠过我的脸颊。
“哭一哭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哭吧哭吧,想怎么哭就怎么哭。你脖子在流血。”
“我脖子才不会流血。”说着我胡乱摸一把脖子,看见手上沾满血迹,颜料似的鲜血,然后手指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他抱起我,把我放到副驾驶座位,系好安全带,“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警察?”
“没关系的。”他安抚我,车子在路上风驰电掣。
平时三十分钟的车程,十五分钟飙到。这个点的医院,空洞清冷,只急诊科室有医生值班。清洁消毒包扎好伤口,我要回家,乔大松要我住院观察。
我们置身亮如白昼的走廊,压低声音争辩,鼻端是浓厚的消毒水味。狭长封闭的空间,声音成倍放大。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需要住院观察,我的身体我做主。”
“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下来,不做全身检查是不明智的行为。未雨绸缪和防范于未然的道理,我相信,你比我更懂。”乔大松可真严肃,说话一板一眼的。
“不好意思,不懂。”
“你这么大了,难道还要让父母替你担心?”
“他们不会知道。”
“我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独生女儿,宝贝女儿从几十级的台阶上滚下来,却拒绝做身体检查。就像三岁小朋友,冷不知道加衣,热不知道脱衣。越活越回去了。”
“啊哈”我被乔大松气笑,他以为他是谁,到我头上来指手画脚,说东道西,要不是看在他救我一命的份上,我犯得着跟他客气?我必须跟他客气,我把命看得很重,自然把救命恩人也看得很重。想一想,换种婉约的口气商量着道:“你看,医生说我脖子上的伤口不要紧的,休息几天就会愈合。其他地方,没有不舒服,哪里都很舒服。我穿得很厚,铠甲一样,真不要紧。但只要一发现身体不舒服,我马上来看医生。”
“留院观察一个晚上。要晚上出状况呢?”乔大松寸步不让。
“哪有那么严重,你不要小事变大事,危言耸听。”
乔大松不为所动,“别拿性命当儿戏。”
愣愣瞅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看来小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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