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外公对江溪砚存有偏见。

    “这么快就护上了。”沈复是语带笑意的调侃。

    “外公”

    “好了，好了，外公不说了，心里知道就行。”

    他们俩感情好，沈复的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俩个孩子说起来都不容易，能走到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洛行突然想起来，江溪砚怎么会认识自己的外公，而且还称呼外公叫“师公”？

    难道外公收了不止她爸一个学生？

    沈复曾是个教授，学识渊博，为人温和宽容，年轻的时候留过洋，学成归国后在一所大学任教，后来娶妻生子，教书育人。

    “外公，江溪砚认识你很久了吗？他为什么叫你师公？”

    如果说认识很久，又是关系非同一般，洛行想为什么小时候不曾在外公家遇见他呢？

    “他啊，是挺久，这样称呼我也没有错。”沈复看着窗外已黑的天色，“他爸和你爸都曾是我的学生。”

    这个消息是洛行第一次听说，因为她爸洛海荣也不曾提过有个师兄弟的事情。

    是江暮山吗。

    就像是看出洛行心里的疑惑一样，沈复缓缓地开口，“不是江暮山，是阿砚已故的父亲江暮云。”

    关于江暮云生前的事迹，洛行知之甚少，就是用心打听也不过是只言片语的，算不得什么。

    “暮云比你父亲要年轻，小了好几岁，阿砚的个性有点随暮云，又是有些不同。”

    暮云是有些腼腆的孤僻，阿砚他是经历家庭巨变的冷漠。

    “暮云也是个比较不爱说话的性子，但实际上是个温和而温柔的人，待人真诚，但凡相熟了后，他就会和你话多了起来，也是挺热情。”

    沈复眼前似乎清晰的出现了口中描绘的人的身影，一如当年的年轻和寡言一样，不由讷讷的低喊，“暮云”

    “外公”洛行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沈复轻微的侧过身去，眨了眨眼睛，严重打着褶子的眼皮轻轻的覆上苍老的眼，“没事，人啊，是越老回忆就越多了。”

    “暮云的性子，其实很适合做学问，而且他也不是愚笨的人，相反他很聪慧，学什么都快，也有很强的求知心”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洛行察觉到老人似乎有些感慨的惋惜。

    不太能理解的问，“有求知心，上进不好吗。”

    不是不好，就是太聪慧，又有太强的求知心

    沈复摇摇头，没有回答洛行这个问题，“暮云一开始和我学知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迷恋上了医学，医学是一门很复杂的专业，偏偏他不仅仅有兴趣，还有非常高的天赋。”

    “后来呢？”

    洛行是不知道外公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说起江暮云的事，有点不太能理解。

    “后来”沈复眸光里盛满了故事的伤感，“后来出了点意外，他啊，出了一点意外”

    江暮云是英年早逝，本该前途无量的，却是出了一场意外而去。

    “行行，人啊，有时候要难得糊涂，聪慧太过，锋芒毕露也不见得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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