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还来不及说什么，又听见老人继续说，“你和阿砚要好好的过日子，两个人啊走到一起不容易，阿砚这个孩子啊，面冷心热，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洛行笑着，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握着，“我知道你放心吧，外公。”

    有些犹豫的问，“外公，你回来了，我妈她知道吗？”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感觉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话，“那个，外公其实妈也很惦记你的，她时常提起你。”

    沈复知道，这不过是洛行说来安慰他的话，当不得真。

    自从洛行外婆去世以后，他们父女啊，已经比陌生人还不如了，女儿能比恨他就不错了，还能惦记她吗。

    他是不敢想这个问题了。

    “你妈他们现在还好吗？”沈复避开了敏感的问题，淡淡地询问他们的近况。

    “都挺好的。”洛行笑了笑，提议说，“明天我给哥哥打电话，让他也来看看你。”

    沈复没有同意，反而是拒绝了。

    “你哥一来，你爸妈也就知道了，我啊老了，虽然惦记着你母亲，但也不想闹腾了。”

    对于外公和外婆之间的事情，洛行一直都只是知晓一个皮毛，具体的一点也不清楚。

    “外公，你是多想了，我妈她现在脾气挺好的”

    在沈复看过来的目光里，洛行说话的声音是越说越小，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你妈是我的孩子，俗话说‘知女莫若父’，你妈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她啊”

    摇了摇头，沈复有些感慨的叹气，“不知道等我死的那一天，还能不能听到你妈喊我一声呢。”

    人老了，也就看开了，年轻时候的糊涂账，终究要随着这身臭皮囊一起随风而逝。

    沈复拍拍洛行的头，眼里闪过淡淡的伤感，“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就和阿砚把小日子过好，早点添个孩子就好，这些长辈的事情，你就别跟着掺合了，你妈那里我心里有数，我也知道她对你一向比较严格，你啊”顿了顿，他才幽幽的加了一句，“别怪她，她也不容易。”

    洛行点点头，“我知道，妈都是为我好。”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去吧，看看阿砚在做什么。”

    说到这里，沈复明显是不想再说什么了。

    他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也只有一个女儿，临老反而像个孤家寡人一样。

    “好。”看着老人有些疲惫的样子，洛行忍了忍，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推门出去时，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行行，你也别给你哥偷打电话，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陪陪外公，也就行了。”

    洛行本来是准备给洛言打电话的，这样一被点明，有些无奈，只好同意，“我知道，不会打给他的，我保证。”

    晚餐是江溪砚做的，他的手艺确实很好，简单的家常小菜，也能被做出独特的风味。

    洛行捧着饭碗，一会看看外公沈复，一会看看江溪砚，脑子里是不时的想起不久之前外公和她说的话。

    总有些感觉是别有深意，似乎想说点什么，终究又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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