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雄傻了眼,直愣愣的盯着狱卒的嘴,耳朵里嗡嗡嗡的,下意识的摇头道:“不可能,本官的弟弟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这是污蔑,是污蔑!”
“这我就不知道了,”狱卒嘿嘿一笑,“罪证都已经交上去了,皇上的圣旨也已经下了,明天啊,就是您行刑的日子,嗨,我若是您,就不会浪费这最后一碗饭!”
贺兰雄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低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只是这条罪证而已,对,只是这样而已,跟我们贺兰府,有什么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哟喝,还不死心呐,”狱卒叹息着摇了摇头:“贺兰大人,其实我还挺佩服您的,贺兰姗姗犯了那样大的罪,您还将她留在府里,可见是真疼爱她到了骨子里。”
贺兰雄一怔,红着眼睛看着狱卒:“你,你说什么。”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您的孙女胆敢嫁祸苏国公爷,您竟敢在这浪口上将她藏在您的府中,哦,我忘了,抄府的时候您在这里,那是没瞧见,您那孙女呀,是在您的后院儿中被搜出来的。皇上怒不可及,列了你七十九条罪宗,条条死罪,所以啊,这刑期就提前了,明儿个就要上路了。”
狱卒叹息一声,似悲天悯人:“不瞒您说,我家呀,也有个跟您孙女儿差不多大的闺女,哎,权当我好心吧,晚上的时候,我再给你送份饭过来,您呀,吃饱了,下辈子再投胎做个人上人吧!”
贺兰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过往几十年,势力如日中天的贺兰府忽然被皇帝下了一道旨意,满门抄斩,得到此消息的人们还沉浸在贺兰姗姗嫁祸苏国公的事情上,结果闹出了这么一出,那是谁也不敢相信。
而那贺兰姗姗的夫家,也因举报有功保了命还得了点官位,这就更令众多的围观百姓们好奇了。
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一切的罪责都是贺兰姗姗给闯下的,跟整个贺兰府又有什么关联呢?
人们好奇归好奇,但砍头便不多见,尤其是这样的大臣被砍头更是少之又少,因此贺兰府的人都被拉到菜市场的时候,四周都被百姓给围满了。
贺兰雄跪在地上,背上插着写着罪犯过错及姓名的亡命牌,他遭受重大打击,垂着脑袋,跟没了生气的傀儡一样。
贺兰老太太跪在他的身边,没了往日的嚣张凌厉,再加上过了几日的牢狱生活,她早已支撑不住,脸上挂着树皮一样的老褶子,瞳孔扩散,面如死灰。
若不是一边的刽子手不时的用脚踢她,她怕是就已经倒了下去。
贺兰贤志跪在不远处,身上狼狈不堪,直到现在他脸上浮现的仍旧是不敢置信,他想不明白,前两日还在家里安心的做着贺兰府的世子,怎么忽而就被拉到了刑场?
与他想不明白的,还有被北辰琰逮到的贺兰武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以及贺兰雄第三个儿子和他家的两个庶女。
一家子人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唯一不服气的便是贺兰姗姗了,她挣扎着叫喊着,两个狱卒将她给架了上来,嫌她吵闹,便在她的嘴里塞了布,强行让她跪了下来。
贺兰音着一身紫绡翠纹裙,腰间佩剑,手中握着一把雨伞,一如三年前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般,背着手站在人群里。
贺兰姗姗一眼就瞧见了她,登时眸子里染上了恨意,唔唔唔的瞪着她,眸子里淬着狠毒,恨不得扒她的血吃她的肉,再请法师将她的魂魄打的灰飞烟灭!
贺兰音瞧着贺兰姗姗扭曲的面庞,勾起唇微微一笑,眉头微扬,双手环胸,好整以瑕的看着她。
她这一姿势很显然是告诉贺兰姗姗,无论她再想干什么,也已经没了机会,至于要寻仇?等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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