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没有瞧见贺兰音,唯有贺兰姗姗狠狠的瞪着,今日的鉴斩官没来,由副鉴斩官代劳,行令一下,人头落地。
贺兰姗姗的头骨碌碌的滚了下来,落人群之中,双眼睁的大大的,殷红的鲜血洒在她的脸上,死不瞑目。
鲜血登时跟不要钱似的喷洒出来,顺着石阶缓缓流下土地,百姓们齐齐惊呼,惊恐的后退着,生怕自己的鞋底染上这群人的血。
本来在行型之前,还有一项是让家里人来给他们喂最后一口饭的,可惜贺兰府的人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主子全都斩杀,奴婢小伺全都被打入牢房,等待流放,自然就没有人来给他们喂最后一口饭。
空气里的血腥味很重,然而再重,也没有当初她父母流的血味重。
那一日追百里莫闲的人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他,还多亏贺兰府的人告密,说是她爹娘将人给藏了起来,以那群人的血性,必定会杀了她的父母泄愤。
而那群人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果真是将她的父母都杀了。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要将贺兰府连根拔起的念头,却没想到,居然拖了这么久。
不过好在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恩仇,总归是了了。
一直有些阴沉的天空闷闷的响起了雷声,载着雨水的厚云压在人的头顶之上,令人心中有那么一刹那的沉重。
空气里的腥味更浓重了,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干呕了起来。
轰隆隆的一道惊雷乍现在空中,天上立即下起了倾盆大雨,四周的百姓慌慌张张的举着手护在自己的头顶,急促的跑开了。
贺兰音撑开手中的雨伞,遮在自己的头上,夏季的雨珠又大又重,打在她的伞顶上噼叭作响,顺着伞边似股小溪一般流了下来。
地上的鲜血被冲散,似悲天悯人的老天在洗刷着罪恶一般,贺兰音看了一会儿,直到连监斩台上的官兵将尸体都拖下去了,才转身离开。
今天的雨下的很大,道路之上已无一人,两边的商铺亦将门关了起来,整个世界,除了雨声之外,便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一伞。
直到贺兰音一脚踩到一处深水的地方,湿了鞋,她才停下脚步,垂下头看了一眼打湿的裙角,她的眉头蹙了起来。
古代有很多好处,但也有很多坏处,比方这排水系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道路上就已经积了一层的水,道路高高低低,很多地方就积了深水,卷着树叶打着旋儿,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前方的路,它拦了。
贺兰音左右瞧了瞧,视线定在不远处一座茶馆下的白色身影,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提着裙角走了过去。
她将伞收了起来,与身边的男子一齐抬着头看着从屋檐上滚落下来的雨珠,澄净的好似连成线的珍珠帘,遮挡了外面的世界,诱惑着,欢腾着,砸在地上,落成动听的旋律。
身边递过来一块白色的帕子,贺兰音瞧了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没接,语气倒是真诚:“多谢。”
顿了一会儿,那人也不恼,将帕子收进怀中,半晌,轻声道:“你曾与我说过,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你我之间再也没有以往的那般信任。”
他声音淡淡的,穿着往日里的白色衣袍,一如多年前那温润如玉的公子,笑吟吟的看着她,汩汩暖泉的声音说着要娶她。
可贺兰音知道,苏黎还是那个苏黎,却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苏黎。
他的面上依旧温润,眼底却似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无人可窥其内心一分,时光蹉跎,苏小侯爷到底是变成了苏国公。
苏黎顿了顿,道:“不知这句话,可还有效?”
贺兰音望向翻滚着阴云的长空,心思有那么一瞬间的飘忽,她知道,苏黎是在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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