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陆景恪闹够了总该收场。却不料一阵风拂过,车前的帘子突然被撩了起来。
傅朝云一惊,然后便看见车辕处半蹲了一个少年。
头发半束起来,面如冠玉,色若春晓,便是傅粉何郎也要逊色三分。眉眼弯弯的,唇角还带着几分笑意。
并不似她兄长那般,剑眉星目,英气勃勃。但是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身上穿了一件大红的直裾,交领处微敞,露出白玉一般的脖颈,但又不过分凌乱失礼。
傅朝云愣了愣,突然想起两句旧时读过的诗: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合该是这样的人。如此想着,便不自觉念出了口。
陆景恪愣了一下,花娘他倒是调戏过不少,长这么大却是第一次被人调戏。更激起他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伸过手去刚要揭了面纱,傅朝云就回过神来,趁他不备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姑娘的力气到底不大,只是将将把他踹下了车辕。
陆景恪瞪圆了眼,他这是被人调戏完了直接踹下来了?想到这种可能他就不由得黑了脸。
他陆景恪长这么大,偷卖过他老爹的青骢马,刨过秦太师园子里的长寿松,还在围场上故意射死过长庆公主的两只宠物兔子,但还是第一次在小丫头手上吃亏。
想到此处不禁觉得一世英名尽毁,爬起来就要过去找傅朝云算账。
傅朝云听见人群中一片哗然,知道必是陆景恪又要过来。于是不得不隔着车帘说道:“世子爷息怒,只是这路要是再堵下去,怕是巡城御史就要过来了。想必到时候您也不好交待。”
陆景恪一听,暗道不好!本来只是为了一场赌约才来调戏这傅家小姐,若是惹来了巡城御史,怕又要多出许多麻烦。
只是就这么放过傅朝云又心有不甘,他暗自攥紧了拳又松开,心头当真有些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放她离开。
闪身让过一条路,却又忍不住黑着脸冲围观人群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啊!要不要去平西王府看个够?”
车夫瞅准时机,扬鞭驾马,绝尘而去。
陆景恪不由得又有些憋屈,长这么大头一次如此丢脸,被一个小丫头调戏完了还踹下马车,然后还不得不放她走。
他攥紧了手里不小心拽下来的玉坠,发誓迟早要报此仇。然后这才举起那坠儿,迎着光看了一眼。玉质通透,手感温润,背面刻了个小小的“朝”字。
身后的狐朋狗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拥了上来,免不了又是一番嘲笑,其中以永郡王最甚。
“阳羡兄刚才是被那傅家小姐踹下来的吧?恐怕是从小到大第一次吃这样的亏。”陆景恪字阳羡,众人平日便只称他阳羡。
陆景恪平生第一次觉得永郡王得意的嘴脸有些可恨,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定是故意的。
秦郡王又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玉坠子,高声道:“咱们世子还真是艳福不浅,看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怕是这傅小姐天人之姿。”
永郡王一把抢过那吊坠,迎着光一看,上面正是有个“朝”字。
陆景恪被惹恼了,一把抢过东西,沉着脸道:“闹什么闹!人家一个正经闺阁小姐,这东西是要还回去的!”
众人少见他发怒,不由得收起了各自的玩笑。倒是瑾郡王看出他情绪有些不对,轻声问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傅家大小姐?”
陆景恪黑了黑脸,不由得又反问了一句“你怎知她是傅家大小姐”?
瑾郡王便说道:“有幸得见过一面,她跟我妹妹关系不错。我听我妹妹叫她‘朝云’。”
言下之意,这玉坠上既然刻着个“朝”字,必然是傅家大小姐的东西。
谁知陆景恪并没有听清楚他话里的重点,只是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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