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海容竟然要出家,这是她之前从未想过的。是要赎罪吗?想到此处,傅朝云不由得有些揪心。这三年,为着那桩心事,她从来没有回去看过傅海容。
心事重重地从傅荣丰的书房出来,耳边犹自回荡着傅荣丰的那句话:“云儿,其实你不懂,你父亲他对你母亲的感情很深。”
傅朝云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她从未听说过傅海容跟谢氏之间的事情,只是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谢北傅两大世家之间的一场联姻罢了!
她曾经还想过,若不是有了她跟傅朝疏,或许谢氏在傅家的日子会更为恣肆。至少,没有软肋,不会受伤,最终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现在听傅荣丰的意思,恐怕傅海容与谢氏之间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此处,她便忍不住想要回傅府去。听听他们之间的故事。
傅朝云迫不及待地从梅树下刨了一坛花雕,直接骑了马就跑了。傅荣丰听说的时候,只是吩咐下人道:“不必管,让她去吧!”
傅府。
三年未归,傅朝云从未想到,傅家竟会如此破败。早已没了往日的样子,朱红的大门也不知道多久没漆过了,门上的漆都掉了颜色裂开了。
再往里走,便是荒凉的院子。从前架在墙上的绿萝疯狂地窜满了整面墙,甚至逶迤在地面上也无人修剪。
府里伺候的下人极少,还都是从前的老人儿。管家见她回来了,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酒说道:“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在正院呢!我带您过去吧!”
傅朝云有些诧异,还是点了点头。还未走到正院,便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一旁扑出来叫道“长姐”。
傅朝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却是傅端云,三年不见,也快要长成大姑娘了。
“长姐,父亲在母亲房里喝酒呢!谁都劝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柏舟还跟在傅端云身后,见了傅朝云便福了福身,唤了一声“小姐”,然后说道:“老爷这几年的确是过得不太好,小姐难得回来一趟,去劝劝老爷吧!”
傅朝云点了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了一句:“照顾好三小姐。”然后便直接进去了。
傅海容会待在从前谢氏住的房间里,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这样嗜酒,还能去做和尚?庙里不用守清规戒律吗?傅朝云皱了皱眉,便直接走过去打开窗户。
傅海容垂着头,胡子拉碴地坐在地上,也不看来人是谁,直接吼道:“不是说了吗?不用你们管,滚出去!”
傅朝云冷哼一声,回过头来说道:“您要喝酒也去别的地方,别糟践了我母亲的屋子!”
傅海容一愣,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流着泪笑道:“是你啊!云儿!”
傅朝云见状就知道了,这花雕酒怕是不用拿给傅海容了。
也不用她问什么,傅海容便都自己说了:“我听你祖父说,这几年你很是长进了,想必会比我更适合家主的位置。”
傅朝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朝窗的椅子上慢慢听他说着。傅海容从前极少做这样的事情,碎碎地跟人念叨着。
“你不知道,我听你祖父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从前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如今想必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骄傲”
傅朝云一愣,然后说道:“我过来不是听您说这些的。祖父告诉我说您跟母亲年轻时感情很好。”
傅海容似是没想到她会提起来这些往事。只是她难得回傅家一趟,想听,他便也说了。
“其实我跟你母亲并不是一般的世家联姻,当年,是我先看上了你母亲。
那年,我随你祖父去江南游历。上巳节那日在一条画船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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