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膏,这些宝物上散发的珠光宝气也不过就是贫民百姓的血泪。他喃喃地忆起了与阿豪和文才初次在这里赴宴的情形,脸上已有几番好似波涛般的抽搐,他想得动情,看得真切,仿佛依旧可以在不远的饭厅里看到二人的身影,待他再看熊龙威的时候,内心中几乎掉进了早已预知的机关,熊龙威的背后赫然有一个穿着锦绣长衫外套马甲的人,那人一直低着头,有气无力地,缓缓地挪动着双脚,从长廊深处,好似飘了过来一样,毛小邡法眼看得真切,风中微微传来一丝丝血腥之气,他眼睛眨眨,对那熊龙威示意,那熊龙威倒是呆笨至极,龇牙咧嘴地对毛小邡嬉笑道:“你个老道士,眼睛干嘛眨个不停?莫不是想到自己快要被枪毙了,心生胆怯,哭泣讨饶?”他掏出手枪,将枪口又顶住了毛小邡的脑门,“嘿嘿”地道:“老道士,说实话,就算你有什么妖魔鬼道,在这里你也难逃我威哥的手掌心。”左手擦着握着手枪的右手掌心,跃跃欲试,毛小邡虽然是道中高手,武功了得,但是面对枪子他也是老来无力,无可奈何,一只眼中露出极为厌恶却又幸灾乐祸的感情,另一只眼却紧盯着熊龙威后面的那个缓缓飘过来的人,眨也不眨。此时的熊龙威,似乎恢复了昔日成名之时的志气,端的是意气风发,壮志凌云,他恶狠狠地道:“毛老道,如果你现在跪地磕头喊我三声‘威爷’,搞不好我威爷一时高兴,说不定会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毛小邡,望着熊龙威此时那得意洋洋,择人生死的模样,胃中一阵翻滚,心中想到:等一下,说不一定是你要喊“救命”了。毛小邡想到深一层:这王八蛋子,等会儿我是救还是不救呢?
考虑到毕生行道的标准,又想到天下苍生,他动了恻隐之心。
熊龙威此时站在群山之巅,天空上祥云朵朵,更有无数的九天之上的仙女,衣袂飘飞,素衣飞逸,面如桃花地向他抛出鲜花朵朵,他又感觉自我的灵魂又飞了一重天。正在他意境神交,忘乎天地之时,一只手在背后搭到了他的肩膀上,毛小邡此时因为脑门上有枪顶着,又不敢在大声惊叫,他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面前逍遥天地外沉淫仙境的熊龙威的脖子被那只惨白如纸的手抚摸着,毛小邡寻着那手往上仔细地瞧着,那只手的主人自然就是后面来的那个人的,只是那人歪着脑袋,像是被人齐根拗断了脖子,歪在右肩上,口中却吹着丝丝的寒气,再看那人,也算是个年老的儒者,一身老学士的打扮,须发洁白,身体微胖,更为惊人的是那只手已经摸到了熊龙威的脖子,用手指细细摩擦着,歪着的脖子微微动着,从颈部处露出了一双眼,那双眼一只泛白,另一只却泛着血红,两只眼紧紧盯着那只手抚摸的脖子,像是一只饥饿了好几天的野兽面对着爪下的猎物,垂涎欲滴,恨不得马上就将这只猎物连毛带皮生吞下去,那人微倾下腰,这个动作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骨头开裂的“咔嚓”声,慢慢地,那个人毫无血色又长满皱纹的老脸已经靠近了熊龙威的脖子,那两片毫无血色的嘴唇中间伸出了一条胡乱可以称为舌头的舌头,因为舌苔已经暗疮遍布,白脓四溢,发出阵阵恶臭。
熊龙威依旧沉浸在他的九天意识界中,与仙女们巅凤倒龙,唇枪舌剑,冰火九重,一只香舌吐蕊点点滴滴地寸寸不忘地舔着他的脖子,他紧闭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的样子让他枪口下的毛小邡连连作呕,缓缓放下手中的枪,他便云里雾里地前去抚摸那人的头,毛小邡此时脱困,往后退了几步,大喝道:“妖孽,休得胡来!”这一声,好似九天里的一声霹雳,顿时已将意境中的熊龙威炸醒,那熊龙威扭头一看,已经吓得瞠目结舌,不能言语,他的那只手已经被一个白色的东西咬住,那双黑白的双眼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就要把他吃光一样,他拼命地挣扎着,尤其是那只手臂猛烈地和那人的嘴巴之间进行着拉锯战,他冷汗流遍了全身,此时也热血沸腾,猛烈地扯着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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