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半巡,纸人侍女们也跳过舞c唱过歌,气氛便有些冷却,杜芜提议道:“公子c夫人,不如我们来对诗吧,每人说一句自己时代与‘月’有关的或轶事c或诗词c或传说。”
“提议不错,荷华,你看如何?”扶苏看上去十分有兴致,但我却兴趣缺缺,这些春闺女子的生活太过枯燥乏味了,如果有机会真想让她们见识一下现代的多彩生活。不过,事到如今也得入乡随俗了,尤其是我还有任务在身,我和赵孟书对视后对扶苏说:“当然好了。”
扶苏率先吟唱《诗经·陈风·月出》,“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扶苏刚起头,杜芜就起身到大殿东边的编钟前伴奏。
编钟是由青铜铸成,我却没有想到,如此厚重的编钟,敲击出来的声音却清脆悦耳,与扶苏的歌声珠联璧合,完全不亚于现代音乐家的现场演唱,只是,杜芜眼冒幽光双颊飘粉,一副春情荡漾的模样,看得人窝火。我顺着她的视线,把目光转移到扶苏身上,发现他竟然站了起来,身子半侧朝向杜芜,微仰着头,双目含笑,精巧的喉结随着声音的发出上下耸动,看着特别的性感,让人有种想摸一摸c亲一亲的冲动。
我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不由自主地咬了下嘴唇。忽然,后腰处传来一阵刺痛,我扭头,赵孟书瞪着眼怒气冲冲仿佛要吃了我,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揉揉腰,老实地坐着听歌。
一曲完毕,杜芜心满意足地坐回座位,并敬扶苏酒,说能为公子演奏,三生有幸什么的。
我撇撇嘴,心说我昨晚还和你的公子同床共枕呢,那得几生有幸呢?心里正气着,一只手伸了过来,我低头看去,扶苏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端正地坐着望向前方,我心花怒放,微微移动手指与扶苏十指交扣,并用力握了一下,才有了心情对杜芜奉承一二。
杜芜似乎是看到了我和扶苏的小动作,眼神闪现些微落寞,但很快恢复精神,云淡风轻地用无名指将散落到耳畔的碎发绾到耳后,道:“公子说到陈风·月初一章,不由让我想起有唐诗人李太白所做《关山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李白这首《关山月》并不生僻,以前常听人朗诵,但我保证,杜芜绝对是最情真意切的一个,时而豪迈c时而低沉c时而伤感c时而哀婉,我正沉浸在情景中,互听身旁一人哈哈大笑,就见张三娘拍下杜芜的手,说道:“错了错了,你不是说个人说个人朝代的,但那个李太白,你说是唐代的,罚酒罚酒。”
张三娘一闹,把我仅有的一点儿闲愁给折腾没了,我没想到张三娘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儿,不由得笑了。
杜芜被人点出错误,也不急也不恼,款款起身,说道:“方才听公子说月出,便想到月出,实在该罚。”她端起酒杯,长而宽的青铜酒樽还未碰到唇边,就听扶苏说:“《关山月》一诗虽为唐人李太白所作,但实属乐府旧题横吹曲辞,乃汉人所作,且唐人用典多喜以汉喻唐,英雄之气c豪迈之情一脉相承,况今日实属家宴,不必拘泥,三娘也可捡喜欢的说。”
“公子还有一点,《月出》乃思妇月下怀远,千年之后,当初思妇已不见踪影,但明月还是那轮明月,照耀着普天之下的悲欢离合,照耀着新的征人与思妇。”杜芜说得凄婉哀切,可我总觉得她心里并不如此,反而有几分“意料之中”的笃定,平白的惹人心烦。于是我说道:“听杜夫人一言,倒是让我想起了张若虚与苏子瞻,张若虚说‘江畔何人初见月c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c江月年年望相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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