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方止,便有一人疾步走入厅中。
习伯约转头望去,见此人约莫五旬年纪,身高臂长,气度不凡,心道:“莫非此人便是吴执?”果然,来人打量习伯约一眼,高声笑道:“若是吴某未曾眼拙,你便是朱雀坛的习师侄吧?”习伯约心知自己没猜错,赶忙起身施礼道:“习伯约见过吴师伯!”
吴执点点头,走到崔劼身旁,问道:“这小子又喝醉了?”习伯约答道:“我与崔师兄分别多日,倍感思念,今日重逢,便即畅叙离情,崔师兄心里高兴,方才畅饮,还请吴长老见谅。”吴执闻言,叹气道:“我这徒弟啊,忒也不成器!”他俯下身去,在崔劼耳旁大喊道:“走火了,快醒醒!”
崔劼被喊声惊醒,倏然站起,惊慌道:“走火了?怎么回事?”仔细一瞧,发觉师父立在身旁,而周遭却并无异状,心知自己被耍了。他不禁面红耳赤,酒也醒了几分,垂头低声道:“师父”
吴执微微摇头,坐下道:“你啊,若是将饮酒的工夫都用在习武上,为师也不必发愁了!”崔劼心知师父常为自己武功不济而忧心,心中早已有愧,此刻便道:“师父放心,徒儿日后定当用功!”吴执点点头,见习伯约仍自站着,赶忙道:“师侄不必见外,快坐!”习伯约方才重又坐下。
吴执命人收去桌上酒食,将习伯约的师承来历打探了一番,又询问起了朱雀坛的近况。除去将身世隐瞒外,习伯约俱都如实相告。吴执沉吟半晌,又问道:“屈指算来,我与沈师妹已有二十年未见了,不知她近况如何?”习伯约已解男女之情,望见吴执面上神情,便知其对沈姨娘心怀恋慕。又望望吴执身旁立着的崔劼,习伯约心道:“这师父爱慕沈姨娘,徒弟又对姨娘的女儿有意,真是造化弄人啊!”又想:“听霜儿说,姨娘似是爱慕杨师伯,而杨师伯亦对姨娘有意,但二人郎情妾意,却又未成眷侣,当真是奇怪!不过姨娘既有女儿,那么必有令其中意的男子,也不知是谁人如此幸运,能得姨娘青眼!”
吴执见习伯约怔怔出神,便低声唤道:“习师侄?”习伯约回过神来,方知失礼,赶忙道:“劳吴师伯挂怀,姨娘她每日弹琴作画,悠闲得紧,容颜亦是一如往昔,光彩照人。”吴执听罢,似是颇为感慨,低声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说罢,便陷入沉思。
过了半晌,吴执方才苦笑道:“师侄此行的目的大师兄已向我说明了,数日来我也一直在命人打探消息,据回报,狄仁杰已进入魏州城,安抚河北。”崔劼站在一旁,闻言便道:“师父,那么咱们便去魏州城将他杀了!”吴执却摇头道:“不妥!前日咱们剿除神拳门,便曾去过魏州,城中的武林人士已有防备,再露行迹恐会惹来祸患。”崔劼道:“那要如何下手?”
吴执笑道:“我素闻狄仁杰为官事必躬亲,他既然奉命前来河北,那么范阳这个河北大邑,他必会亲自前来瞧瞧的,所以嘛,咱们只需待他来到范阳时再伺机下手便可,师侄以为如何?”习伯约点点头,道:“吴师伯之策甚为稳妥,只是关于此事,小侄倒是另有想法。”吴执闻言,微觉惊诧,“哦”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习伯约站起身来,在厅中踱步半晌,理清思绪,方才说道:“咱们幽冥宫志在夺取天下,光复大隋,那狄仁杰虽得武则天倚重,终究只是一介臣子,而朝中大臣无数,即便将狄仁杰杀了,也会有人代其行事,根本无损于武则天的统治,反倒会惹怒朝廷,为幽冥宫惹来祸患罢了。”吴执仔细思量,也觉有理,便即不住点头。习伯约见其动心,赶忙又道:“况且,这狄仁杰若是不杀,反而比杀了更有用!”
吴执闻言,大感诧异,问道:“师侄此言何意?”习伯约便故弄玄虚,向吴执使了个眼色。吴执会意,便遣散厅中弟子,又向崔劼吩咐道:“劼儿,你亲自带人守在厅外,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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