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上好的酒菜。崔劼最爱饮酒,便即为习伯约与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笑道:“习师弟,上次与你饮酒已是好久以前了,今日咱们可要多喝两杯!”习伯约接过酒杯,正欲仰头喝下,却被卢寄云拦住。
习伯约微微一愣,扭头望向卢寄云,卢寄云道:“酒性烈,乃是燥物,于你的伤势不利!”习伯约只得依言放下酒杯,道:“既然如此,不喝便是!”卢寄云见他如此听自己的话,心中只感一阵甜蜜,便即嫣然一笑。
崔劼见卢寄云的笑容中尽显幸福满足之感,不禁心中一酸,自怜道:“习师弟有云儿妹妹关心疼爱,却不知谁来疼爱我!”说罢,他便想起了沈秋霜,一时黯然神伤。卢寄云却以为崔劼是在取笑自己,面上一红,垂首道:“我乃医者,习公子有伤在身,自然要时刻注意他的伤势,崔四哥莫要误会!”却见崔劼似是未听到一般,只是低头出神,她只得望向习伯约。习伯约心知崔劼必是伤心霜儿之事,便向卢寄云微微摇头。
既然习伯约不能饮酒,崔劼自斟自饮也是无趣,便也没有喝酒。四人随意用了些饭菜,天色便已黑了。琴儿打开厢房的窗子,见街上已是人来人往,极为热闹,便道:“小姐,咱们该出发了,恐怕过不多时灯会便要开始了!”
众人便即出了酒楼,沿街而行。此时街上的各式彩灯已尽数点亮,灯火辉煌,将街上照得有如白昼,当真是: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月影疑流水,春风含夜梅。
城中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幼,尽皆走上街头,游乐赏灯。更有不少年轻男女结伴而行,卿卿我我,谈笑间透出无限甜蜜。
习伯约与崔劼见了,皆在心中暗叹,卢寄云却面露红晕,望了望并肩而行的习伯约,便即垂下了头,心中极是欢喜。卢寄云受范阳百姓敬仰,一路行来,不少人认出她来,便即恭敬行礼,习伯约不禁赞道:“卢姑娘,你这‘女菩萨’之名果然非虚啊!”卢寄云闻言一笑,心中虽喜,却不接话。琴儿极是自豪,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为了救人性命,费力劳心,却从不收诊金,遇到贫穷的病人还会施舍银钱,此等菩萨心肠,天下谁人可比?”习伯约暗暗点头,心道:“卢姑娘确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四人自街边小商贩手中买来四盏彩灯,习伯约提一盏龙灯,崔劼提一盏虎灯,卢寄云与琴儿各提一盏兔灯。四人提灯而行,观赏着街上的各式彩灯,不时交谈两句,倒是颇为惬意。
每年正月十五时,范阳皆会举行灯会,由城中的卢c祖c邹等大户出资,于城外的一片空地中架起高台,与城中百姓及附近州县的乡民共庆上元佳节。灯会上不仅会展示样式繁多的彩灯,更有舞狮c踩高跷,还会放烟花。
四人便即踱步向城外行去。习伯约忽然瞥见卢寄云面色,似乎颇为不愿,便轻声问道:“怎么,卢姑娘,你不想去看灯会吗?”卢寄云闻言,苦笑道:“那灯会上的人,有几个是我不愿见的。”习伯约想也未想便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去便是,街上的彩灯已教我眼花缭乱了!”卢寄云见他如此善解人意,心中登时生出一阵甜意。崔劼听到二人的话,登时摇头道:“上元灯会极为精彩,若是不去看那可就太可惜了!”又劝卢寄云道:“云儿妹妹,我知你不愿见谁,你放心,一会咱们离得远远的,他们也见不到咱们!”
卢寄云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坏了习伯约的兴致,便点头答应了。四人走出城门,路过城外的一条小溪时,卢寄云忽发奇想,道:“习公子,崔四哥,不如咱们来放河灯吧!”
汉人为了祭祀逝去的亲人,常在初一c十五及忌日点亮一盏灯,放入河水中任其漂流,以示对亲人的追思,因所用之灯大多为荷花状的,是以既称“放河灯”,也称“放荷灯”。久而久之,便有少女将心愿写于灯上,以作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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