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陛下谈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紫柚并没有多少把握。

    那夜以那般轰轰烈烈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下，毫无顾忌地带走了苓瑶，她就知道，等她回来，势必是一场血雨腥风，尤其是，她还得罪了瑾妃，现下想来，真是头疼。

    果不其然，还未入宫，直属陛下的禁军就已整装待发，整齐划一地候在了乾坤门。

    知道她的特殊身份，禁军陈总管倒是相当客气，“程大人，陛下已等候您多时。”

    程紫柚点点头，也还之以礼，“有劳陈总管。”

    明明是点名要抓捕的要犯，因着她的特殊身份，向来很有眼界力的陈总管倒是没有给她上枷锁，毕竟，除开她是未来的皇子妃，她的父亲程大将军权倾朝野，又一向得陛下宠爱，况且，陛下只是要求将她带回，可不是押回，个中的意义，陈长乐可是非常清楚。

    随着禁军向陛下所居住的游龙殿走去，一路走来，宫人们大都是目不斜视，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们这浩浩荡荡的阵势一般。

    程紫柚思忖了一会儿，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大约陛下是下了什么严令，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敢妄加议论。

    甫一进入游龙殿，所有的宫人都很识趣地自行退出，刹那间，偌大的殿室，就只剩下端坐在龙椅上方的威严帝王，以及，已经在下首跪了许久的程紫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程紫柚额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她这个人，向来胆大，在皇帝面前，也是直言不讳，但也正是因为她了解他们这个帝王虽然为人并不仁厚，却也是直言纳谏，赏罚分明。

    对于擅自救走苓瑶一事，本就是她的过失，她不怕被降罪，怕的却是，连累家人。

    “程紫柚，你好大的胆子。”冰冷的话语自上方威严冷酷的帝王口中说出，无端地让人不寒而栗。

    程紫柚深深叩首，声音有些微微发抖，“紫柚知错，请陛下降罪。但此事乃紫柚一人所为，还望陛下看在家父多年的忠君之心，不要获罪他人。”

    英宗帝不由冷哼，“据朕所知，你的两个贴身婢女也是同谋，一样脱不了关系。”

    “她们是臣的婢女，依令行事，主谋在于臣，还望陛下开恩。”

    “她们是共犯。”英宗帝似乎一点面子也不给。

    程紫柚忍不住嘀咕，“要说共犯，皇帝陛下您才是最大的共犯不是？”

    英宗帝一愣，差点忍俊不禁大笑出声。

    “紫柚，你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连朕你都敢调侃？”话语严厉，嘴角却有微微上扬。

    即使如此微小的动静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她非常懂得顺杆子往上爬，不忘记再顺便拍拍顶头上司的马屁。

    “陛下您是明君，紫柚相信，陛下绝对不会降罪于无辜之人。”

    英宗帝捋须微笑，“你这小马屁精，起来吧。”

    程紫柚长舒了口气，笑靥如花，“多谢陛下。”

    缓缓踱步向她走来，英宗帝一语双关地问道：“关于炼夏，关于苓瑶，你知道多少？”

    程紫柚抬眼望着他，不答反问，“陛下又知道多少？”

    “你在跟朕讲条件？”英宗帝觉得有意思极了，普天之下，大概除了炼夏那个臭小子外，还没有第二个人敢跟他这样讲条件。

    她摇摇头，说道：“紫柚不敢，只是紫柚有诸多疑问，也不知当问不当问。”

    英宗帝哼笑，“你程女御程大人还有什么不敢问的？”

    “陛下为什么要纵容苓瑶迷惑诸多皇子，宁愿牺牲自己的孩子，也要留下炼夏？”

    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是这么犀利的问题，英宗帝很是沉吟了好一会儿。

    “那小子倒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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