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第二天上午,其木格来到旗里。张主席说:“划拉划拉就两万。其书记说,剩下的搁旗里借,回去就上打珠收钱。一亩地先收10元。”
阿嘎尔不敢跟其木格说话。他歪巴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看一眼其木格,说:“我去借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阿嘎尔跑一上午,找五个人,最后从三个人手中借10000元,顶中午才回来。下午一上班,三个人去了农电局。局长早都安排好了,说:“下午装车,明天就送料,施工队也过去。”
这一下午,阿嘎尔c张主席和其木格一直忙乎,一是帮助装车,二是清点数字,到很晚才装完车。已经都这么晚了,所以在旗里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没吃饭,三个人往胡节开发。事先商量好了,三个人先回去,安排安排后再到边界迎接送料车和施工队同志们。大家都高兴不已,尤其其木格,好些天了,才看见她笑。但她只跟张主席笑。阿嘎尔一看她,或想跟她笑,她马上收敛笑容。尽管这样,阿嘎尔看得出,其木格有难以掩饰的高兴和激动。
“来,我来开车。”阿嘎尔边说边直接坐了驾驶座。经过那次生死之旅,阿嘎尔开车技术有了质的飞跃,他想向大家,尤其向其木格展示展示。张主席的意思是让其木格坐前面,其木格坚决不坐,坐了后排,司机坐在她的旁边,这样 张主席坐了前面“领导”座位上。
“212”吉普车在甘珠尔街上穿行,左右打转,快慢自如,如鱼得水,游刃有余,阿嘎尔得意洋洋。很快走出繁华街区,开始行驶在城郊街路上。有一段路车辆稀少,阿嘎尔挂了三档,并踩了油门。车速迅速上来,达到50迈。“这是怎么了,路边的电线杆一个劲儿往后倒呢。”阿嘎尔陶醉在快乐和幸福里。用幸福的眼睛看世界,满世界都是幸福的。
当吉普车开到离火车道口80米处时,有一列火车正在通过。该减速了,阿嘎尔摘了车档,踩了刹车。“哎呀,哎呀妈呀,没有刹车了!”阿嘎尔脸骤然煞白,魂飞魄散,六神不守。他死死把握方向盘,死死直视前方,不知时间是怎样过的,只听“咣——当——”一声巨响,“212”吉普车重重撞上前面等火车通过的重型卡车后面。阿嘎尔和张主席弹跳起来往前冲,两颗脑袋砸在前挡玻璃上,炸开了两朵鲜花,花中心开出碗口大的洞。其木格和司机也飞将起来,其木格趴在阿嘎尔身上。车内弥漫陈年灰尘。四个人跑下车,此时火车还没有过完。吉普车的车盖,前挡护栏等全部掉下来,水箱严重变形,有三处漏水。如果没有80米的距离和减速,如果没有重型卡车挡住,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幸亏阿嘎尔把握方向盘“稳当”,否则,路两边都是四米深的沟,掉下去也不是好结果。
司机留下来修车。阿嘎尔求林业局草原防火用的皮卡车,重新踏上征程。
回到村里,召集几个嘎查领导开碰头会,进行分工,然后,阿嘎尔和其木格坐上林业局皮卡车去边界迎接送料车和施工队。原计划是阿嘎尔和张主席去。张主席说:苏木方面去一个领导就够了,嘎查方面应该再去一个领导。张主席还有一层考虑——自从去盟林业局回来,阿嘎尔和其木格一直不说不笑,很不对劲,很不符合常规和情理。他想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张主席硬坚持让其木格去的。“人蓬喜事精神爽”,其木格只管高兴,忘记了与阿嘎尔的那一次情怨, 未加思索上了小车。可是当着陌生司机谁也不便言语,很快来到边界上。
按照约定,胡节嘎查同时来了四辆三轮车。这是四月初,大地开化,个别地方已有翻浆。怕拉料车下公路后在泥里走不动,所以防患于未然,准备了三轮车。
在拉料车上坐了施工队队员们,很快来到约定的地方。看见几个头头也坐在大车上,阿嘎尔不好意思,就请他们坐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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