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即在这等情况下不要太得罪人,不要树敌太多。
“不行!杀人可恕,国法难容!”阿嘎尔用牛嗓子狼嚎。他喊出来的声波形成气流,四处荡漾,八处撞击,在墙壁和棚顶上的灰尘纷纷掉落。其木格触电般一阵痉挛。她拿眼睛看阿嘎尔,阿嘎尔穷凶极恶,十分的冷酷和蛮横,有排山倒海般的恐怖。“什么人,不讲理。”其木格愤愤想,与前些天一起共患难的阿嘎尔判若两人。其木格恨吗?委屈吗?或者是什么心情?喉咙里好像有蛔虫,急欲一吐为快。她愤愤站起来,愤愤走了出去。
其实,阿嘎尔并不是跟其木格发火。他让其木格说但仍想着自己的事儿。今天受刺激太多,所以尽管其木格并没有说什么,但一丁点的外界因素都很容易构成新的刺激。去盟林业局回来,其木格一直不理自己,他曾尝试过各种努力,也一直没有效果。今天这样一喊,尤其那副德行,阿嘎尔的蛮横c霸道c不讲理一面暴露无遗。本来一层阴影还没有拨开,又蒙上一层。
“把那两个家伙压上来!”看到其木格走出去,阿嘎尔更加暴躁,比刚才还大地喊道。可是,两个滥砍盗伐分子进来以后,阿嘎尔马上平静下来,充分表现出在这方面的丰富资历和老道稳重。阿嘎尔给两个人讲了几句大道理,然后作出决定:一c没收滥砍盗伐赃物;二c每捆罚2c00元,共罚120c00元;三c义务工缺勤,每人罚50c00元,秋后算账。再不出工,不给承包田。
没收赃物和今天的义务工罚款秋后算账都可以,就是现要120c00元感到特别困难。两个“坏”分子先求饶,怨恨自己“兔子落运遭老雕”。后耷拉脑袋不吱声,颇有死猪不怕烫的架势。阿嘎尔看出来他俩使用拖累战术,于是端坐在其木格办公椅子上,开始给闷上了。阿嘎尔伸出中指,开始搓桌面,搓呀,搓呀,不说话,不看人,那个场合啊,真让人憋死。阿嘎尔出去解手,在外面碰见张主席,耸耸肩膀,说:“闷住,要闷住。”有个招聘警察上来给阿嘎尔递纸条。阿嘎尔打开看,纸条上写:“是否要110警察来?”阿嘎尔撕碎纸条,说:“这点小事,还要一百一十个警察?笑话。”解手回来,阿嘎尔继续搓桌面。这是一个很漫长漫长的过程,其木格办公桌桌面彻底给搓了干净。
过中午,快到一点。突然“咣——当——”一声响,门给撞开,一个男子波波扇火闯了进来。他显然喝了不少酒,袒露胸怀和肚皮,裤裆也开了。他把袖口使劲往上提,然后摩拳擦掌,张牙舞爪,大骂不止:“操你们妈的,看谁敢罚款。”
“拿出去,收拾他!”阿嘎尔向警察们下了命令。此时的招聘警察已经比上午多了好几号人,是阿嘎尔中午火线招录的。
几个警察将男子架起来,带到学校办公室去了。过十来多分钟,该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红肿,把嘴,甚至把脸往一边拉过去,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和威风。他哈腰抱手往出走。他的同伴问他:“咋样啊,你怎么了?”“他奶奶的,我蹲下去就警察,蹲下去就警察那俩小子不是人,啥时候当警察了?”他反问同伴。走出几步远,该男子扭回头,朝村长脊背窝狠狠盯了一眼。后来才知道,他是两个“坏”分子的弟弟,二赖的打手之一。十指连心,切肉连皮,另外,今天发生牤牛被拉走,滥砍盗伐被没收罚款等事宜,有人请该男子去喝酒,并授意他如何如何。
要说胡节开始好转,芒根开始好转,今天发生一系列事情以及能够解决这些事情,具有里程碑意义。
两个滥砍盗伐分子终于扛不住了,按他们的话说:真正服了。他俩求阿嘎尔,要钱没有,给苞米行不?阿嘎尔同意了。两个人高兴地走出去,不一会儿背回来一袋苞米,也就50斤吧,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阿嘎尔。“行吧,态度好就行。”阿嘎尔法外开恩,了结了这一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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