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挣多少都不够吃药”主妇几近哽咽。在炕头上躺着户主。
“这样吧,多少交点,不然别人都看着呢。两袋苞米拿走一袋吧。”
主妇掉了眼泪。自从丈夫卧病不起,没人收过东西。
“过几天就春节慰问了。我跟阿书记说说,到时候多给你点,好不好?抬走!”队长给队员下了命令。
去了王二家。在院子里有五只鸡在刨土觅食。
“统统抓起来!”走进院里,队长下命令。
队员们躬身哈腰包抄过来。可是第一次围剿扑了空,五只鸡四处逃窜。失败乃成功之母,大家认真总结后,发动第二次围剿,但战略上要藐视,战术上要重视,几经那么回合,终于逮住四只母鸡,只有公鸡逃走。
大家开始追公鸡满院子跑。公鸡想:“得找一个高处,这帮狗崽子们够不着的地方上去。”它飞上了房顶。
“下不下来?不下来,就杀死这几个母鸡!”队长喊。
“杀了更好,我正好找野鸡去!”公鸡也喊。
队长叫停队员们,小声说:“让它走,跟踪它,放内线,抓野鸡。”
“队长,这只鸡还要吗?”一个队员提溜一只鸡问。
“怎么了?”
“你看,就是一把骨架子,在鸡膆子里啥也没有。”
“要c要,不要拿什么交差?”
去刘一家,在猪圈里有一口种公猪。
“装走!”队长下命令。
将三轮车开到猪圈门口。刚刚开门,种公猪迅速跑出来,“嗖——”地一纵身,自己跳上了车。大家十分惊愕。队长问文书,文书告诉了缘由——用这口种公猪配母猪,原来都是牵着走。不是牵母猪过来就是牵它过去。后来别的嘎查也找它配种。去那么老远,不能徒步走啊,就用车装它走。开始时死活不上车,去了两三次,知道了,见车就上。
“哎——”队长长长叹气。二十世纪哲学反复提醒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灵,时刻注意好自己的处境。可是你这次拿你过去,可不是叫你春宫销魂,去演巫山云雨的戏呀。真是“好啥吃啥亏,贪到哪儿栽到哪儿。”可怜啊,水里走的不会火里往,这是你的定数,也验证了几句谚语,不妨写出来告诫其他生灵:“拔剑者终亡于剑。”“打鱼的死在河里,打猎的死在山上。”“上帝想让谁灭亡,先让它疯狂。”“差不多就行,不要太淫。”
去李三家,李三弓水蛇腰围母猪转。问干什么,李三说:“都说猪也可以人工授精,我看我也能行既然自己能行,那玩意儿还用不完,找种公猪花钱干啥啊?不过,不过,我害怕它咬我。再强的敌人也有犯迷糊的时候,我在寻找机会。”
“能整也别整了,装走!”
工作队抓走发情的母猪,避免一出好戏的演绎。
“年节好过,年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李三直不起腰来,嚎啕大哭。
在这一年,芒根苏木收缴统筹款和各种收费,上来2/3现金,1/3是物资。物资中猪肉居多,其次是粮食,个别还有牲口或家禽,再其次是电视机c收音机c缝纫机c摩托车c自行车c牛马车c犁杖c水缸c锅c水壶c洗脸盆等等。
工作队最后还去了五麻子c六罗锅家。不知何时,两家人去屋空,问谁谁不知。门窗虽然紧闭,但玻璃打坏几块。通过五麻子打坏的玻璃窟窿往里看,有几件家什,都盖了几层灰土。一个队员继续看,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他看见在屋里西北角蜷缩着一条狗,哆哆嗦嗦看来人。狗的旁边有一盆苞米面,吃了一半,还有一半。可以看得出,主人走有几天,也准备长久不回来。这次去,不带狗,所以给狗拌了苞米面,算是尽最后一次义务。由于冬季,苞米面冻着了,所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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