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太医院的太医们几乎都聚集在此,伏跪于龙榻三米开外的珠帘外,珠帘内只有柳若燕伴在君侧,江知俞正替祁天膺把脉。
祁天膺卧于龙榻上,浑浊的眼眸呆滞地望着上方雕花屋顶,只是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璟儿成婚了,朕也就放心了。”口齿已明显含糊不清。
须臾,江知俞眼底掠过一丝黯然,柳若燕征询地望过去,只见他轻轻摇一摇头。
柳若燕递过眼色,示意让他出去说话,二人来到殿外,柳若燕方才问道:“江太医,你实话告诉本宫,皇上他还能撑多久?”
江知俞叹了口气,拱手道:“恕下官无能,皇上他恐怕恐怕挨不过今晚。”
“啊?这么快?”
柳若燕深知祁天膺心中惦念最多的就是祁璟,若此时他能守在祁天膺身边就好了。
而今夜,洞房花烛,祁璟如何会来。
犹豫再三,她还是差了人去一趟璟闲宫,以免来日祁璟心中留下遗憾。
没有让她失望,祁璟果然是有孝心之人,听闻消息,立马火速赶到养心殿,只是,柳若蝶也来了。
姐妹二人再次相见,情同陌路,彼此的眸中再无半分往日的情分。
“父皇,我是璟儿,我带燕儿来看您了。”
“璟儿。”祁天膺沙哑地唤道,颤抖着抬起干枯如柴的手,眼中神色已殆,浑浊一片,表情却满是欣喜。
祁璟紧紧握住祁天膺冰凉的手,哽咽道:“父皇,璟儿在这里,璟儿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您。”随即唤来身后的柳若蝶,“燕儿,快来见过父皇。”
“臣媳叩见父皇。”柔和的嗓音略显乖巧。
祁天膺闻声,破碎地说道:“照顾好璟儿。”
柳若蝶柔声道:“请父皇放心,臣媳一定会好好照顾殿下的。”眸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一旁的柳若燕。
“璟儿”祁天膺颤抖的嘴唇已渐渐失去了血色,是乎诉说着他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父皇,您是不是有何话要对儿臣说?”
“来日你也要对朕的”祁天膺吃力地喘着粗气,接着道,“对朕的皇后好。”
祁璟心中微微讶异,此时此刻父皇居然还放心不下皇后,不得不佩服这个“柳若蝶”,短短一个多月就让父皇对她死心塌地,可真是不简单。
他答道:“请父皇放心,来日儿臣自会待她如母一般孝顺。”
寂静的养心殿内,只有祁天膺越渐微弱的呼吸声与屋外呜咽的风声,到了子时,那风声更如同鬼哭一般,森森的吓人。
一阵狂风,将殿门猛然打开,外头已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雪花随风袭入殿内,像是地狱里魔鬼的利爪。
“皇上殡天了!”一声隐忍着哀恸的高呼划破夜空
一夜大雪,将金碧辉煌的皇宫裹成素白,仿佛连老天爷也在为皇帝的驾崩哀悼垂怜。
翌日清晨,雪过天晴,如洗的碧空越发显得开阔无边,似预示着一个好的开端。
此刻,人人关心的问题是——将由谁来继承皇位?
皇子c嫔妃c文武百官一应到齐,伏跪了一地,只等着张公公手中那一卷明黄缓缓摊开。
宣旨声响彻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十二子祁璟,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那丽妃的脸色随着遗诏的宣读,一寸一寸地失去血色,待宣读完毕,她已昏厥过去。
百官之中亦有丽妃一派的,此刻也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中顿时失去了主张。
跪在众人首端的太子,面上倒是一副不以为然,而心中已是颓然沮丧。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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