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雀决定要去烧一次香,去去连日来的晦气。她已经遇上了太多邪门的事,而眼前这一件实在超出了她的思考能力。
涂逸之,涂三郎,长安城的活潘安。竟然就大咧咧躺在她的身边,还无遮无拦地展示着自己白玉般美丽修长的身体。窗外,宿雨已停,一缕阳光正破云而出,直直照在他妖媚的脸上。被扰了清梦的涂逸之转了转头,把脸别到正对青雀的方向,继续酣睡。
青雀咬咬牙,迅速整理乱麻一样的思路。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她被设计了,主谋一定是清河。
她小心地爬到榻下,取来她的短剑。
涂逸之睁开惺忪的桃花眼,看到自己脖子边的利刃,不耐烦地撇撇嘴。
又来了,这是有完没完?
“你干什么?不是你把我抱上榻的吗?”
程青雀诧异地一愣神。涂逸之已经躲开利刃,坐了起来。
她嫌恶地扔了件深衣在他的“吃饭家伙”上。
“清河给了你多少钱?”
涂逸之瞥了她一眼,仿佛没有听懂,自顾穿着衣衫。
“不管她给了你多少钱。没人会对一个侍读的丑闻感兴趣。你还是趁早滚蛋的好。”青雀收起剑,想要以退为进,解决这场危机。
涂逸之已经系好了深衣,灌了口案上的茶水,望望窗外的风景,随口道:“昨天是谁把你惹哭了?”
青雀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努力回忆昨夜的情形,确信自己没有醉过酒,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她一把揪起他的领口,仰头道:“你敢偷窥!?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虽然这个男倡长得太高,不利于她气场的发挥,但她还是可以用凶恶的眼神弥补。一般的纨绔,通常还没等她说完话就泄了气。
涂逸之没有泄气,也没有恼怒。他淡然地看着她,摸上她抓在自己胸前的手,展开一个邪魅的职业笑容:“只怪昨夜失了法力,否则何须问你。到底是谁?我还真的有些好奇。而且,他好像有些心浮气躁嘛”他抬手轻轻一点她颈上的吻痕,“这也太难看了。”
青雀一惊,臊红了脸推开他:“关你屁事。”
“一个小娘子,整天把屎屁尿的挂在嘴边,好吗?”涂逸之整整被捏皱的领口,“你这都是什么衣服啊?我穿着都嫌素。”
青雀立眉就要去扯还她的深衣。
涂逸之却嘻笑起来,凑近道:“你想要了?我这会儿也正好也有兴致,可以免费送你一次的。”
程青雀只好撒了手。
“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一直躲在这屋里?”她猛然想起另一种可能。若他不是清河指派,而是晋公遣来窥探祢罗突的
岂非更加不妙?近来自己越发迟钝了。
她小心地握住剑,犹豫着要不要结果他。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涂逸之伤脑筋地皱皱眉,“昨儿抱着我的时候不是挺乖的吗?”看她又露出要杀人的表情,他只能叹了口气,使出了最后的绝招。
程青雀彻底呆住了。
她见鬼了,不,是见妖了。
面前的郎君在七彩光晕里变成了一只狗。碧眼白毛,额上一道红痕,正是昨晚,自己从桃树底下抱回来的那一只。
都怪前几日看了太多《搜神记》,果然就看得神经了。
“现在都明白了吧?”白狗讲起了人话。
“恩。”青雀面无表情点点头,她怕极了的时候总是异常冷静。还没等白狗回答,她就果断拔剑砍了下去。
白狗赶忙回复了人形,抓住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除妖。”她回答得倒是很干脆。
涂逸之不屑地笑笑:“先前你怎么不除?还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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