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醉心研究,根本睡不好,眼下忽然就被降了级,这才急急忙忙拾掇一番,赶来面见主上。
“嗯?”王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并不抬头看她,只继续端详案头邸报。
“主子,属下——属下知错了!求主子原谅!”从没被王徽这样冷待过,小姑娘一时眼圈有点泛红,当即就跪下了。
到底才二十出头,平时又宅惯了,纵然这些年把性子历练得圆熟了些,一遇到事情,还是容易慌手脚。
王徽就叹口气,放下邸报,转过身面向她,“知道错在哪儿吗?”
王鸢更是慌乱,嘴巴开开合合,嗫嚅一阵,憋出来一句,“属c属下不知道子康姐也不告诉我。”
王徽面无表情盯了她半晌,直到姑娘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了,她才沉声道:“那你可还记得半月前,西郊铁场有个受了伤的民夫,曾报上去要请军医用药的?”
王鸢微微皱眉,沉思须臾,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三日前死了。”王徽继续道,“他爹纠集了一群民夫,晌午时候在铁场闹出了事端。”
王鸢“啊”了一声,睫毛一眨,两行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抬手捂住嘴,神情惊恐慌张懊恼自责一应俱全,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王徽又问。
王鸢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下落,又惊又悲完全不能自已,纤瘦的肩膀抖得不成样子,抽泣半晌,低声道:“我属下当时在建炉,正是紧要关头,就c就随口应了一声,后来c后来就没再”
说至此,就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又涌了出来。
王徽叹口气,到底见不得小姑娘这么个哭法,摇头道:“罢了,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此事究其根源,我也有错,你本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子,朔州甫建,诸事繁杂,我也是忙昏了头才一并也给了你和李谧管事的权责李谧比你机灵些,倒也不怕什么,可你却——行了,日后就一心钻研军工罢,我不会再拿别的事搅扰你了。”
王鸢渐渐止住哭泣,嘴唇都咬得发白,眼巴巴瞅着主子,又待开口。
王徽就道:“回去好生想想吧我这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你了。”一面说一面重新拿起了邸报。
王鸢脸色发白,显是心中难过已极,却完全不敢违抗主命,只得磕个头退了出去。
王徽目送她背影,见她走一步抖一下,仍在憋着气小声哭泣,显然是没把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一心钻牛角尖了,心下叹气,就吩咐下人把云绿叫过来。
云绿也是一身的杂事,晌午时铁矿场暴动是直接报到了王徽那里,她也是刚刚才听闻,进了书房就马不停蹄问道:“主子,铁场那事”
“都解决了,不必担心。”王徽就简单跟她说了一下经过,又道,“展翼素来与你亲厚,你就帮我再去劝慰几句吧。那孩子是个死脑筋,容易想不开。”
云绿心中自然还有许多问题,然而主子发话了,也只得拱手应下,眼见王徽并无留她之意,也就行礼退了出去,自去寻王鸢叙话不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