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厨房里餐具轻碰的悦耳声音,鼻端是熟悉的香味,她突然觉得很感动,那种被别人用心惦记着的温暖。自从妈妈走后,即便是在家里,生病时也鲜有这种幸福的感觉了。尤其是在北京,当时实习时住在护国寺,生病时她强撑着不告诉他们,怕他们嫌她麻烦。那天还来了客人,屋子里坐满了人,她坐在角落里发着烧,晕得厉害,很想躺下来睡一觉,但是屋子很狭窄,连床边都是人,没有她的位置。她一直苦苦地撑着。关于生病的记忆是这样苦涩。
所以,当她捧着黄桃罐头,一勺一勺,突然就觉得感动又委屈,也许病中的人就需要找个人撒娇,把身体里的毒素都通过眼泪释放出来。总之,她突然就从默默落泪,变成了孟姜女哭长城。程璇搂住蓬头垢面的孟姜女,惊吓的不轻。
她便把关于倾城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她甚至没有告诉许烨,因为她确定许烨会嘲笑她,就像当年小木消失的时候,她不想被嘲笑。
听说kent就是倾城,程璇说:“我去!搞毛啊?”言简意赅地表示了自己的震惊和同仇敌忾。然后很严肃地说:你干嘛哭?你应该赶紧好起来,让他哭才对!来,让我把你喂得增加百年功力,把这个作死的妖收了!
程璇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她逗乐了,她一边指挥晴朗吃这个吃那个,一边给她参谋。是用美人计色诱之再始乱终弃,还是用激将法让他自己跳出来承认,是用反间计,由程参谋自己献身卧底去做碟中谍,还是直接把照片扔他脸上,然后扬长而去。
晴朗一直在摇头,程璇最后叹了口气说:
“姐,那你杀了我吧!”
晴朗选择配合kent把他的戏演下去。
她和现实世界里的kent一如往常地保持着正常的关系,既不刻意冷淡也不主动靠近,她和虚拟世界里的倾城依旧嬉皮笑脸,以从前的方式相处着,倾城和kent,没有交集更无联系,泾渭分明地让她觉得有些怀疑自己的确认。但是,无论如何,和倾城的相处时,她眼前出现的是kent的脸,她面对kent的时候,心里会产生对倾城的情绪,无论她表现出来的是如何的一切如常和区别对待,kent的灵魂却似乎正在和倾城合二为一,并且事实上并不十分对立。这种极端矛盾的和谐,如此高难度,却又毫不费力的实现了。
晴朗的桌子上有一束新鲜的雏菊,自从那天在她和许烨的家里喝醉过,她开始收到裴缜送的花。他没有署名,但是她知道是他,雏菊的花语是,隐藏在心里的爱。
其实那天她听到了裴缜的醉话,她没有睁开眼,是因为她没有想清楚,她对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段时间因为对赌的业绩压力,裴缜很辛苦,难得能准时下班。今天下班的时候他发信息来,“能走了吗?我在门口等你。”
她答:好。
裴缜的车停在门口,他靠着车门等她。
她下楼穿过写字楼大堂的时候,碰到kent,他正从b座大堂的咖啡厅里走出来,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却装作无意偶遇的样子。
她迟疑了一下,一抹复杂的眼神闪过,他一愣,捕捉到里面的审视和忿忿的意味,但他很快就觉得自己看错了,因为她已经轻松愉快地在打招呼了。
“最近很忙吗?”他得体地寒暄。
“对哦,在准备新品牌发布和营销策略,天天加班,既然老板垂询,我赶紧替我们部门表表功,求阳光啊!”
“求阳光”是公司里要求老板给加薪加奖金的流行用语,只是晴朗最后这句话说的是中文,kent应该听不懂,但是倾城不可能听不懂,她故意的。
kent自然忽略了自己应该听不懂的这句,很自然地哦了一声说,今天下班早,晚上有活动吗?他希望她说没有,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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