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反方向扭动,下锁。
顿时,灯亮了。
这个古怪的设计,必须锁上门,洗手间内的灯就会自动亮起,没有开关。
正常人都会从门栓的另一边推门,即便误打误撞地从反方向推开门,进了洗手间肯定是伸手在门边摸到开关来打开灯;如果打不开灯,就会退出去。正常人谁也不可能选择先把自己关在黑暗里,然后再把门锁上,看看会不会亮灯?
同样的道理,在受到惊吓后,没有人会选择把身后的门锁上,让灯亮起来,看看屋里有什么?况且还是一个被恐怖片吓得留下后遗症的人。
晴朗却没有意识到,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自己这种情况下做了一件违背本能的事情。
总之,灯亮了,她看见他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全身都在颤抖,他满头浓密黑发的头低垂着俯在膝盖上,看不到他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落进陷阱被带刺的网弄伤了的小兽。
kent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冷峻淡漠的,这样脆弱的一面雷到了她,也吓到了她。
她奔过去,半跪在他面前,他抖的那么厉害,气息紊乱急促地喘着气,她以为他有什么旧疾发作了,扶住他的肩膀,手触到他脸上的皮肤,冰凉的,她捧着他的脸让他的头抬起来,连声问他哪里不舒服?她的声音都在发抖了。她将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微张,已经有些发紫。她伸手到他的口袋里去摸索,猜测他会不会有心脏病,身上有没有可能随身带着药。但是没有找到。
她不敢使劲摇他,只是反复轻拍他的脸想让他清醒一点。他的眼睛原本紧紧地闭着,听见她的声音,慢慢张开,眼神却涣散迷茫,似乎没有认出她来。她见他没有休克,心里略松了一下,赶紧掏出手机想打120急救。他的手困难地抬起来,按在了她的手上,缓缓地摇了摇头。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好凉,像握着一块冰。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严重,但是他不想让她打电话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她疑惑又着急地说:你到底怎么了?哪里难受?我们得去医院。
他再次微微摇了摇头。
她怀疑地问,“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他又握了一下她的手,仿佛是安抚她。她便略微挪动一下,让他靠着她的姿势更舒服一些,然后用两只手抓住他的手,用拇指反复按摩搓揉他手心的劳宫穴。
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平缓,眼睛里也渐渐清澈澄明,脸上的颜色也好看了一些,不再是刚见到他时那种吓人的暗淡的灰白色。
“你好些了吗?”紧紧的依偎,她能感觉到他狂烈的心跳,有些发烫的身体,和属于他的古龙水的隐隐气味,微涩的雨后青荇的味道。待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她突然有些赧然。
他微微点点头,眼睛看着他,里面有着复杂纠结的情绪,更多的是挫败和受伤。
他有些吃力地坐起来,离开了她的身体一些,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闭眼前的一瞬,她看到水光一闪。
她便沉默地陪他坐了一会儿,然后他突然说:别让他们知道好吗?说这话的时候,他没睁眼,她却从他平淡的声音里感觉到痛苦。她不知道倾城身体上还有这样的疾病,是什么呢?
她的心里蓦地一紧,仿佛有一根丝线,密密地穿过五脏六腑,现在突然被牵动,疼痛便沿着枝蔓贯穿了身体。
她赶紧说:我保证!
过了很久,等他能自己站起来的时候,他们开门出来,kent走得很慢,仍有些脚步虚浮,她想去扶他,但他推开了她的手。
他的表情又恢复了许久之前的那股冷漠疏离的样子。他表示想要回去了,她提出送他,也被他冷冷的拒绝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向酒吧门户走去。只是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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