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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觉得她没救了,但没想到生了火,给她洗了热水澡,捂了被子之后,她又有气了。

    就是高烧不止,烧了足有七天,据说她发烧的时候,一直喃喃说的胡话,每句都脱不了死字。

    ——去死呀

    ——我要死了。

    ——吓死我了,我是个小孩子

    以上是水鬼三姓中广为流传的版本。

    但故事在丁长盛那儿还有后续:女人们给小易飒洗澡的时候,他拿棍子一件件挑着她被脱下来的衣服看。

    从贴身的衬衣c到毛衣c到绿底白点的厚棉袄。

    衣服都破烂,每一件上都有血。

    但她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

    丁碛言辞恳切:“你那么小就死里逃生,后来又做了易家的水鬼,对我来说,你特别神秘,所以我就是想看看”

    易飒打断他:“要看两天?”

    丁碛一时语塞。

    易飒又笑了,她抬手歪了歪竹笠帽,以便更快控掉上头的雨水:“放心吧,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丁碛垂在身侧的手不易察觉地蜷了一下。

    易飒走近几步,声音低得像耳语:“一连盯了两天,连我出城都跟着,无非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行为举止有什么不正常的”

    “三江源变故之后,你干爹丁长盛一直盯着我不放,坚持认为我有问题,还主张把我关起来结果呢,我长这么大,不正常过吗?体检出过问题吗?”

    她冷笑:“我懒得跟你们啰嗦,所以住得远远的,连国境都出了,就是图个清静。没想到丁长盛手这么长,非要派你来‘探望’我。”

    她语带讥诮:“谁不知道这‘探望’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无所谓,我这人没秘密,不怕你探望,我包你吃住,包多久都行,看你能探出什么来。”

    说完了,掉头就走,身形在门口一晃,就融进雨幕中。

    乌鬼张着翅膀跟上。

    一长一短两个影子,在雨里扭曲,被风吹得飘飘晃晃,像魅。

    丁碛原地站了很久,然后长长舒了口气。

    他掏出手机,给丁长盛发短信。

    信号很弱,便秘样的发送进度条闪了很久,才把那几个字送了出去。

    ——她还不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说是中国的云南省,加上缅甸c老挝c柬埔寨c越南c泰国这几个东南亚国家,因为同处“澜沧江一湄公河”流域,地理c气候相近,文化背景相通,在亚洲开发银行的倡议下,发起了区域经济合作机制,力求实现共同繁荣。

    这让头一次出国的宗杭安心不少。

    毕竟,能团在一起组成“次区域”,各方各面应该差距不大,不然,怎么不见云南去跟南非c南美组建次区域呢。

    他在云南待了三天,感觉是“如在家乡”,想来到了柬埔寨暹粒,感觉也不会很生疏,应该“如在家乡隔壁”吧。

    登机时间到了,宗杭拎包排队。

    昆明至暹粒的飞行时间两个半小时,比很多国内航程都短,掐掉起飞下降,再加上填个入境申请单,剩下的时间看部电影都嫌不够。

    他决定拿这时间睡觉。

    起飞前,他按照原计划发了个朋友圈,然后关机。

    飞机直上云天,一路往南。

    飞行平稳之后,机上乘客如死水泛活:有人吃东西c有人小声聊天,还有人看电影。

    宗杭阖着眼睛小憩,翘着二郎腿——飞机前后座间距太窄,他182的个子有点施展不开,但他还是顽强地翘了一个。

    姿势有点别扭,不舒服从小腿一路反馈到大脑,但大脑没理这茬,只琢磨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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