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羿答应一声,正准备与萧沉月走向若浮之时,异变陡生。只见栾守敦肥胖的身体突然一个前纵,疾如苍狼,敏似灵狐,哪里还有半分大腹便便的模样。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瞬时便跃到了若浮身后,手掌一翻,一把白晃耀眼的匕首已然横在若浮喉间,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微微晃动的刀刃之后,仿佛随时都会红白争竞交开。
冷羿与萧沉月愕然停步,那壁厢凌寄傲怒喝道:“栾守敦,你做什么?”吕衡双目已显赤红,狂吼一声,双拳捏得咯吱作响,却不敢有半点动作,生怕栾守敦一时拿捏不稳,伤到若浮。
栾守敦脸色阴沉站在若浮身后,那轻轻颤动的肥肉略显他心内的慌张,只听他切齿怒道:“凌寄傲,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我与你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竟然为一个百死莫赎的狗贼将我的女人夺走?我才是怜筠的夫君,她日后如何,只有我才能做主。你凭什么答应这个狗贼?”
凌寄傲万万想不到,一向对他恭顺有加的栾守敦竟会突然暴起发难,偏偏此刻若浮又是绝对不可有失,否则吕衡背后的势力再难以追查,不由焦虑万分,厉声叱道:“栾守敦,你中饱私囊,泄露盟中机密,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还有脸说这个女人的事?还不快快放开她,随我回盟里,听候发落?”
栾守敦嘴角颤动,面容之上浮现一丝狠厉,绝然道:“凌寄傲,事已至此,不必再说。我断不会随你返回胜书盟,你带这个狗贼回去,我带怜筠远走,大家各走各路,相安无事,否则,今日便一拍两散,谁都别想讨到好。”
凌寄傲心中一凛,虎目之中透射而出冷冽厉芒,直视向栾守敦。若照他所言,就算自己强行将吕衡带回胜书盟,恐怕也绝得不到任何线索;但若不依他所言,现下若浮的命便捏在他手中,万一这个女人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再想从吕衡口中得知他背后势力,亦无可能。凌寄傲武功高强,性格豪爽,却并非谋断之才,再三苦思之下,仍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之计。
正在这时,冷羿突然开口:“栾守敦,你带着她就算能走出这个院门,又能永远避得开胜书盟的追踪吗?”栾守敦暴起之时,根本没考虑过这些问题,现下从冷羿口中听到,心头不禁一颤,持刀的手也缓缓松开一线。
萧沉月眼见冷羿之言起了作用,也在一旁趁热打铁道:“你也不可能永远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更不可能永远绑住她的腿,不让她有半点空隙离开你的视线。她爱的本就不是你,就算你把她挟持身边,只要她有机会,定会逃走,甚或刺杀于你,你能保证可不眠不休守着她吗?”
萧沉月这番话却似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栾守敦心间,令他持刀之手慢慢向下滑去。众人见他已被打动,暗暗舒了一口气,此事如能这般解决,当是最好不过。
未料,栾守敦目中凶芒一闪,本已慢慢放下的匕首突然一抬,重又横在若浮咽喉,只听他阴冷笑道:“好小子,差点被你们两一唱一和之言给蒙蔽了,就算胜书盟要追要杀,就算怜筠要逃要跑,都是后话。老子自有办法逃得过胜书盟的罗网,也自有办法让这个贱妇服服帖帖,不敢动半点心思。”
冷羿与萧沉月对视一眼,均觉栾守敦已入癫狂,无可理喻,恐怕再难从他手中夺回若浮。吕衡双目全然通红,牙关紧咬,嘴角渗出两行鲜血,却不知是由何处流出。若不是顾念若浮安危,恐怕他早已奋身而上,将栾守敦撕成碎片。
正在僵持不下之时,突然一个最不可能开口的人开口了,只听一串悦耳如铃之声自若浮娇艳朱唇中传出:“阿衡!”
栾守敦的匕首离她喉间极近,她方一开口,气息激荡之下,刀刃便在她喉间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煞是惊人。萧沉月惊呼一声,吕衡狂吼道:“不要说话!”
栾守敦也觉有异,斜眼一瞥,忙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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