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过去一样亲热起来啊,你让他相信,他的妈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儿啊……玉林……”
听着妈妈深跪在祭坛前声泪俱下的哭诉,王向远大颗大颗的泪珠儿已止不住静静地流了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了,忽地推开屋门,含泪叫道:“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妈——”
陈月英抬起头来,半转过身子,看见了王向远流泪的脸,叫道:“向远,你,你终于愿意理妈妈啦……”
王向远扑通一声跪在了妈妈的面前,说:“妈妈,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相信外面那些人的鬼话了。其实我从来就没太相信,只是心里觉得怪怪的,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他跪着移动了一下身体,面对着爸爸王玉林的遗照,拿起地上的冥纸,一沓沓地烧了起来。烧完过后,立起身来,向着爸爸很郑重地鞠了三个躬。
陈月英对王向远说:“饭凉了,妈帮你热一下,吃了早些睡觉,啊。明天可一定要去学校上学,再不能脱课了,你近来脱课太多了。”
“没事儿,我稍微一加油,就又把那些同学全超过去了。”
陈月英笑了,说:“那是,你聪明嘛。”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王向远吃过早饭就去学校上学去了,他是在学校食堂吃午饭的,一直到下午放学后才回家。
陈月英已经从那家缝纫铺子辞职,但她想总不能老是待在家里,如果只出不进,用不了多久王玉林留下的那些积蓄就会花光的。所以,她还是出了门,到了镇上,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她力所能及的工作。
她问过几家饭店,问过几家布店,还问过一家养猪场,可是他们竟全都回绝了她,叫她到别的地方看看问问。一个上午无果,陈月英只好骑上自行车回到小王庄。
刚进小王庄村口,却遇上了村西头的光棍汉秃头王玉标。王玉标跟她打招呼,话没说三句,竟然对她说:“月英,村上有的长辈老人叫我问问你,看看你愿不愿意跟我过日子。我知道你肯定看不上我。我本来不想问你的,可我想过了,你要是真的跟上了我,你就不再是奸辱妇女的王玉林的妻子的身份了,也不再是死刑犯的妻子的身份了,说起来,你是翻身了哩。”
“你,你胡吣什么?”陈月英斥道,赶紧重又上了自行车,速速离开那个没正经的光棍汉。
到了她家所在的那条小巷的巷口时,却遇上了刘翠翠的婆婆和另外几个女人,她们竟向她道喜,恭喜她又要做新娘子了。
陈月英听得这话不像是玩笑话,像是有出处似的,便听她们说下去。她们竟对她说,说是族长和村书记愿意为王玉标保媒,为她和王玉标成就姻缘。
陈月英的脑袋“嗡”地一声变大了。
她木怔怔地到了自家院门前,打开院门,走进去,却看见院子里满是一只只破鞋,有的破靯直接扔到了她家屋门口。她便知道,小王庄人不仅把她看成奸辱妇女的死刑犯的妻子,还把她看成一个不正经的女人,看她的眼光里全是蔑视还有猥亵。
在这一刻里,陈月英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生路都被人似是无意又似别有用心地堵死了,只剩下了两条路,一条是疯狂,一条是死亡。她此时只能选择一条路可走,不,她不能让自己成为王向远的拖累,更不能成为他的耻辱,那就只剩下了后一条路。她看见王玉林似乎正在向她招手,要她去陪他。
陈月英将一根尼龙绳搭到了高高的房梁上,脚踩在一条高凳上,她把尼龙绳的一端挽了个活结,这个活的结,将送她走向死亡的道路。
陈月英将脖子伸进了那个将会把她带入死亡的活结里,然后将脚下的高凳用力踢倒,她的身体的重量让那个活结猛地收紧,紧紧地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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