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狠狠地推离才缓过神来。

    边上响起了缓慢的掌声，付祁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季以诺也是从掌声中完全回过神来，他是没有想到纪秋这么直接的吻上来，从来都是女人被他吻得失神，这次却是头一次。

    略带不可思议得看着早已重新坐好的纪秋，这个每次都让他很吃惊女人，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他要爱上她了。

    没有人看见躲在邻桌隔板后的紧闭的双眸的女人，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滴落在了地板上。

    两人紧握的双手在付祁离开后，不约而同得松开了手。

    纪秋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直到和季以诺分开，在那条熟悉的石子路上，眼泪终于还是决了堤，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抱着双腿埋着脸默默得哭着。无数个他人不知道的夜，在疗养院里她都不知道自己哭过多少次了，原本已经自己的泪已经哭干了，原本的铜墙铁壁就在付祁提到父母的那一刻几乎瓦解了，那一瞬间她甚至开始狠，为什么她偏偏活了下来，为什么让她承受这原本不应该由她所承担的痛苦。

    第一次。

    清脆的敲门声，良楚是被妈妈牵着的，那时他的笑几乎可以渲染很多欢乐的气氛，他甚至比作为亲生女儿的她还要能干，却对她疼爱有加，谁会知道这样一个天使派来的男孩，是瓦解一个幸福家庭的终结者。

    “纪秋。。。”

    苏翊城有些苦恼，自从认识纪秋他的眉头就很少舒展过，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见到纪秋这么无助的哭泣，蜷曲的小身体不断的抽动着，那断断续续得哭泣声，一下就可以听出她在压抑着声音。

    温暖的胸怀，熟悉的清香，这是苏翊城的味道，贪婪得吮吸着安心的气息，将整个重心放在他身上，哭声却愈加大。

    “纪秋，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那天的阳台上多了几罐啤酒。

    “苏先生，我们都曾经在车祸发生的那一刻被遗忘。可是这是最无奈的意外。我曾经用尽全力试图释然，甚至哪怕忘记，可是我后来发现，越是努力，越是会记得，我想这种感觉，你最懂。”

    说着手心早已布满了冷汗，她孤孤单单地站在那里，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打湿了木质的地板。

    苏翊城皱着眉头想，在过去他们没有相识的日子里，她买下那栋房子，又独自望着那段路哭过多少次呢？该是怎样的既怀念又难过。

    叹息，“纪秋，你傻吗？为什么不像我一样，躲得远远的呢？”

    “可是，你走开了就真的能够忘记吗？晕血的苏医生？”

    苏翊城低着头良久无言，最后揉乱她的头发，慢慢而郑重地回复她：“纪秋，你的手术，我会以助理医师的身份全程参与的，这一次我保证一定不晕血。”

    微楞，他还是知道了。

    纪秋抬头微笑，是才发现，原来苏翊城远远高她一头，可是视线却没有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的清晰。

    “如果不是答应继承家族产业，纪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眼睛的事？”

    当年的车祸角膜受损导致时好时坏地看不清，还有心理上的对于黑夜中光源的惧怕。

    17岁的纪秋睡觉都抱着哥哥送给她的相机，可是却再也不敢面对着镜头拍摄各种各样漂亮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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