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滨默默的拿起酒杯,随着郭野枪一口喝了下去,正好一斤白酒下肚,他头一句有几分昏沉。
郭野枪从塑料袋之中拿出第二瓶,直接拧开盖子,给阿滨倒上半杯,却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把就凭放到了两人中央,自己再次点燃一根烟。
“似乎这个失败的男人,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我的身上,从那一年,他开始酗酒,混混僵僵,每天折磨着我,也就在六岁那年,我开始打拳,开始每天早上爬也得爬完五公里,每一次我想要放弃的时候,都被这个男人打的皮开肉绽,我对他的仇恨,大部分来自于对他的恐惧,我刺瞎了他一只眼睛,他无数次打断了我的腿,这天底下,或许再也没有这样的关系,而这一种关系,一直持续到我十八岁那一年。”郭野枪一脸自嘲的说着,他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而那个男人恨不得把他打成肉酱,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又是一根烟抽到了尽头,他并没有着急点燃,然后继续说着这么一个故事:“十八岁那一年,他毫无征兆的叫我起来陪他喝酒,那一晚,他醉的特别厉害,跟我聊了太多太多,现在我唯一的遗憾,便是因为那一晚我也醉了,所以什么都没有记住,只记得第二天早上来了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把我从那一座小县城接到了京城,喝成了死狗的他,只是站在门前看着我,那个表情,很复杂,复杂到我现在都还不明白。”
“十八岁那一年,我来到了京城,被那个身穿中山装不苟言语的男人塞进了一家武馆,我在那里当杂工,偶尔看旁人过两招,一直到有一天,一个老头子让我跟那个武馆最有潜力的年轻人过两招,那一年我十九岁,差点把那个二十三岁的男人打死,也便是从那一天开始,我不再当杂工,而是被这个老头子领着我见了另外一个老头子,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个老头子叫陈天师,而另外一个老头子,叫刘傲阳。”
“那几年,我痴迷于武术,算是一个武痴,在京城慢慢名声大噪,比武从未有过任何败绩,所有的东西都找上了我,金钱,女人,地位,还有别人那些敬畏的目光,那时我才突然明白,那个男人所给予我的东西,我放下执着,给那个男人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号码已经没有,我好像着了魔一般,不顾一切的赶回那一座小县城。
很遗憾,他死了,在我十八岁离开的那一天晚上,这个常常被一些混子打的头破血流的烤肠小贩,拿着一把扎枪,冲进了那个富二代的家,整整杀了十三个人,一个都没有落下,他被直接击毙,这个满身荣耀的老兵,也就这么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郭野枪从记忆之中挣扎着活了过来,拿起那一杯酒,对着阿滨,笑了,却有了泪水。
除了一饮而尽,他还能做什么?
阿滨陪着他喝光杯中的酒,人生,为什么会有如此之中的颠沛流离与支离破碎。
那些让人感到窒息的故事。
郭野枪再次给自己倒满一杯,剩下的酒,全部余给了阿滨,然后再次点燃一根烟说道:“刘傲阳说过,这个我父亲在青海,是个兵王,这个男人前半生活的很耀眼,最后却活得这么一个下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他的死,我却没有掉一滴眼泪,明明心中悲伤的要命,或许是当时我很清楚那么一点,我这辈子,似乎也唯有这么一个故事了。”
阿滨沉默着,不愿打断郭野枪的回忆。
“那一年,我回到京城,放下了武术,混混僵僵,开始花天酒地,整个人开始堕落,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了什么而活着,仅仅用了五年,便被烟酒女人掏空的身体,一直到我已经不能打出一套天罡拳,身上最后的一丝价值也被那些狐朋狗友所榨干,然后便被这么一个江湖所抛弃。
五年后的一个冬天,混吃等死的我用身上的最后一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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