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算混进去。虽然我们没有“家长”带着，但随便编个故事，装得痞一点，说一堆“我就不相信你这老秃驴能把我教好”的话来气他，说不定能成。根据我之前在家乡县城溜达，看小混混打架的阵势，好像看着天花板，下巴抬得高一些，就会显得牛逼显得拽。

    你说像阿三那种演技不过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我这种能上奥斯卡提名的专家级水平，赛缪尔神父依然是慈祥地拒绝了我。我才知道，对于每个学生家长，都会有“老师”把他们领进房间谈话，听说还要签合约。

    没办法，现在只好故技重施——翻墙了。况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卧底”。绕着整个学校的围墙转了一下，我们发现学校有一面围墙是和隔壁的废弃厂房紧紧连在一起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们先翻进那个厂房。

    厂房的围墙远没有学校的高，上面的铁网和尖钩已经生锈，甚至还有枯死多时的攀藤植物。我们从车上拿出一件打算不要的衣服，把衣服抛上去盖住铁钩然后开始爬。可忽然“嘶嘶”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衣服的纤维已经起火烧着了。围墙上的铁带有高压电。

    我们吓了一跳。如果刚才我们贸贸然爬上去，恐怕现在都已经变成烧猪了。但这恰恰告诉我们这些好事者，怎么想法设法都得把自己弄进去。当然，因为智商所限，最后我们就是用的简单粗暴的方法，用干木柄的斧头，直接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把铁网给砍了。

    大概“老师”们不会料到有人会来爬这里的围墙，所以不要说保安，连闭路电视都没有一个。不过，我们都觉得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

    这个厂区的遮雨棚和铁柱都长了厚厚的铁锈，建筑上的墙皮开始剥落，有的窗户甚至只有框，它的残骸落到地上，早已被泥土和枯叶掩埋了大半。我们尽量放轻脚步行走，因为地上有很多碎玻璃瓶。这时候，在我们右边一个仓库形状的建筑里，发出一声女孩的惊叫。音量不大，但足够被我们听到。她好像意识到这样会暴露自己，声音到一半就戛然停住了。我们连忙赶过去，如果那是校方的人，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仓库的大门露出了一条缝，刚好让一个人侧身通过。在光的投射下，我们在光照到的墙上露出了狭长的阴影。她应该是发现了我们，我能听到很细微的，颤抖的低泣。我想说些安慰她，阿三堵住了我的嘴。这里太空旷，如果附近有人，同样也会听到我们的回音。

    说到空旷，我这下注意到，在空荡荡的仓库里，放着一个很大的钢铁盒子，比集装箱还高还大。在钢铁箱子的后面，有根大腿粗细的电缆伸了出来，在地上的一个黑洞延伸了下去。

    我和阿三走近了才发现，那个钢铁盒子的门被打开了，而在另一边，有“沙沙”地鞋底磨着地板的声音。我们走到了那个门边，往里一看，我和阿三都第一时间捂住嘴巴，阻止喉咙里发出声音。我偷偷瞥了阿三一眼，他的眼睛睁得很圆，从眦角处，有一条红根迅速爬了出来，他的脸部肌肉也在剧烈频繁地抽搐。

    我们看见了，在那个钢铁盒子里深蓝色的微光下，有一根根圆柱形的动物培养皿矗立在我们眼前，里面的液体中，培养着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那些人带着氧气罩，输气管通到培养皿顶部。肚脐位置长出了有血有肉的脐带，在包裹着他们的液体里吸取养分。每个培养皿前面都有着一个显示屏，显示着名字，年龄，模样和行为特征，最后还有个大大的数字，标示着总体完成的进度。

    我拍拍阿三的肩膀，说我去找那个少女，让他先在这里看看还有什么情况。我又瞄了一眼那些玻璃柱里的人，蓦然间，离我最近的那个人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我深呼一口气，不管那么多，扭头走了出去。跟着，我在厂房看见坐在角落的地上，正用手臂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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