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三也已经经历过不少这些鬼鬼祟祟的时刻了。刚开始是在坦帕潜入别人家砸镜子,后来是溜进后院捣鼓人家的巫术祭坛,再到翻墙进校区放火。到了最近,我自己更是在凌晨跑进华人家,眼睁睁看着老相好把一对夫妇谋害在梦中,我把老相好的头砍了,还放了火毁尸灭迹。乍一回忆,我简直成了一个罪恶滔天的混世魔王了。
唉,可是做这种不被认可的好事,有多辛酸心累只有驱魔人自己能懂。
厂房只有两栋,长相也就比仓储式超市多插了不少管子而已。因为就近原则,我们先去了西边的那栋。这些建筑果然已经很老旧了,外墙上的管子口附近,已经因为流出的东西,在墙上留下大滩泥黄色的污渍,我一看就联想到了国内火车站或者客运站附近的公共厕所。
有些管子的接驳口已经开始松了,但它们明显都还在使用中,我看到那里还在滋滋往外胀出一些看不清颜色的小泡泡,那些液体汇成一滴以后坠到地面上,我闻到丝丝的像咸鱼又像腐烂鸡蛋的味道,整个人的消化系统都感觉不好了。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在发生着。我们贴着墙快速走到消防通道口。门没有被锁上,我们一下子进了去。在美国,消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公民的消防意识非常强,一般来讲公司或者住宅区什么的,消防通道必须是不能被锁上的,防盗只能在其他地方着手,比如在每个楼道进消防通道的地方加个单向门什么的。比如在这里,出了走火楼梯,每个楼层都有一个单向门。
这扇门肯定是难不倒笛哥我的,现在怕就怕里面有监控,而且恰好坐在监控室里的小哥又正在尽忠职守。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是程序员的话,这种情况下多数都可以应对自如,问题是我们两个都不是那样的材料。怎么办呢?阿三指了指上方,一直上到楼顶。
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上楼去了。楼顶上摆着空调的主机,蓄水罐,几个像钝掉的钻头一样在缓缓转动的东西,可能是用来通风散热的。阿三像天台围墙的四周看去,忽然间,他发现了他要寻找的东西,一个铁梯的口子。我们一起走过去,铁梯是贴着厂房围墙一直往下的。厂房的高度约莫是六层楼高,在三楼左右的位置上,有一圈沿着砖墙的铁桥过道,是专为修理便利设计的。阿三在我耳边说,他刚才已经看到了在铁桥那一层里,有一扇可以进去,而且还是虚掩着的,另外门旁边三米左右的地方,还有一扇已经破了的玻璃窗。
原来这家伙在楼下的时候已经观察到了这一切,他什么时候学会事先想好后几步棋了?加上之前他关于瓦列莉亚的反应,我瞬间感觉面前这个人已经开始有点陌生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道理我们都懂,但很多人就是接受不了,比如我。以前有个一起念初中,很傻憨的一个同学,高中时期分读两校,再见面时他的谈吐已经变得老气横秋,而且举止和对别人的态度已经变得有点拽酷,我有点不能接受,似乎他就应该一直是傻憨的老同学。
我们爬下梯子,站在了铁桥过道上。我们蹲下来,尽量让自己不那么起眼。走到一个窗子前,我们躲在窗边往里看。玻璃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清洗了,我们几乎都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灯还是全亮着的,而且在这个全世界都在熟睡的点数,里面居然整整齐齐站满了工人在进行产品加工!我们身处的地方离阿三所说的破窗并不远,我还依稀可以问到里面传出的各种气味,那是什么东西的味道我分辨不出来,但我知道那里面就有我刚才闻到的腐烂鸡蛋味。我要开始考虑下次干活时,是不是要带上个芳p25的防毒口罩了。
从现在开始速战速决吧,我相信阿三也不会想在这鬼地方多呆一会。我们快速地蹲着走到那扇门那里。看清了可视范围里没有摄像头以后,就快速闪身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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