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岷的冬,比起中域的冬要冷上许多。
年后刚刚飘了一场鹅毛大雪,前日才停,走出大殿,离开烧得旺旺的炭火,不大一会儿,沈含笑便被冻得浑身打寒颤。
宫中的雪,还有那些主干道上的雪都被人清扫了,少人行走的道路上雪积了一尺深,一脚踩上去,便会直接泄进去。
晏无心的羊毛靴踩到稍薄的积雪时,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
摄政王府的马车早就候在了宫外,只等着晏无心和沈含笑出宫来。
马车里羊毛毯铺的松软,还搁了两件狐白裘披风,一个小巧的暖手炉。
他们走出宫的这一路,晏无心的脸便被冻得通红,像是红萝卜似的,沈含笑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指更是被冻紫。
车夫远远地瞧见他们出来,连忙搬出小凳来放好,又拿了一件狐白裘披风出来,只等晏无心来到,把披风披到晏无心身上。
晏无心缓慢地放下沈含笑的一瞬间,车夫便把狐白裘披风递了过来。他接过披风先给冻得哆嗦的沈含笑披上,边披边问:“莫公子可到了?”
“回王爷,莫公子除夕那天便到了,已经在王府里等了您十天了。”
晏无心点头,他扶着沈含笑先上了马车,瞧见搁在马车里的暖手炉,又十分自然地把暖手炉塞到沈含笑手中:
“待会儿到了王府,你先去听雨轩里休息。”
沈含笑没有拒绝,这一路舟车劳顿,又在宫里应付了那么长时间的接风宴,她确实乏得很。
车夫赶车赶得十分小心,生怕车轮一打转,把马车上的两个人甩出去。披着狐白裘,捧着暖手炉,沈含笑暖和了不少。
好不容易到了摄政王府,沈含笑已经昏昏欲睡。马车掀开车帘,一阵冷风灌进脖子里,她一下子惊醒了。
“王爷,沈小姐,到了。”
久归故居,晏无心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反应来。他如常地走下马车,又把沈含笑搀扶下马车,听闻晏无心和沈含笑回来,管家和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小兰已经在大门口等了一天。
尤其是小兰,在见到马车停下后,她立刻提着裙边小跑着从王府里跑出来迎接,当她见到遮着面纱的沈含笑,微微一愣,伸手去扶沈含笑的同时,迟疑道:
“小姐,您c您的脸?”
沈含笑从容地把面纱解下来,露出那张毁容的脸给小兰看了一眼,又迅速把面纱戴上,“满不在乎”地说道:“被刀子划伤了,不碍事。”
她说着不碍事,但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她脸上这么多的伤疤,又岂会真的不碍事。
小兰还没来得及再问下去,便听见晏无心说:“送你们家小姐先去听雨轩休息吧。”
“是。”小兰应一声,扶着沈含笑朝听雨轩走,边走边回头看,始终不见碧溪的身影,待远离了晏无心后,小兰连忙问道:
“怎么不见碧溪姐姐?”
“碧溪和品延暂时留在了永安,等到朝廷派去镇守永安的官员决定好,她就会跟着品延一起回来了。”
小兰点点头,又忍不住问沈含笑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她听说这伤口竟然是被中域圣女划伤之后,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南钰的脸也划伤,又听说南钰被沈含笑打发做了军妓,解气道:
“真是便宜她了!”
说话间来人已经到了听雨轩。
听说沈含笑要回来,听雨轩这几日炭火都烧得旺旺的,沈含笑一进门,便觉得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怯意极了。
小兰帮着沈含笑把狐白裘披风解下来挂在一边,又指使人端了热水热茶来,碰到沈含笑面前:
“小姐您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说着在洗脚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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