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对面坐着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精神矍铄,穿着得体,但脸上终究抵不过岁月稀释情爱挥发,面容爬满细纹,嘴角有些坍塌。
花甲真不好吃,她便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人的身上。她的观察一向细致入微,不会错。
他刚才在听到“辛云”二字时,松了口气,脸上的肌ròu不再紧绷,露出一个自然的笑。
他问:“辛云哪里人,生得很标致。”
方越然抢在她前面答话,胡诌了一个地方,“湖北宜昌,舅,你问那清楚做什么,查户口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你现在甭理,做好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刘金海一拍筷子,“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在外人面前好歹有点儿家教。”
“她是我内人啊。”
一唱一和,也就这么混过去了,刘金海没多问,只是让涂桑在学校来没事儿的话经常来玩,他就住在学校分配的教职工宿舍里。
涂桑淡淡的笑了笑,以示应答。后来两人还想jiāo流几句,刘金海这边就来了电话,一餐饭还没吃饭,人就匆匆忙忙开车赶去别的地方。
涂桑和方越然两个人两两相望,最后他率先开口,抬手虚指着手腕,“桑桑,你的时间也到了。”
她神思被他拽回来,学着他的动作,抬手看时间,13:35分,离规定的工作时间迟到了三十五分钟。
“你怎么不早说!我先走了。”
她拿起包抬腿就走,方越然也不拦她,看着她的背影翩跹离去,品了一口杯中的白酒,辣味很足。
麻烦的事情还没办完,下午就不陪你了。
***
下午办事,涂桑心不在肝上,一路上出了一些小差错,将部分军训服装的size号码弄混淆了,以至于浪费了半小时的时间重新整理服装,亏得戴科控场到位,底下的学生没哀鸿遍野,反而是一个个亲热的贴上来一个一个辛云姐的叫。
涂桑听得缓不过劲儿,硬是让他们改口:“你们叫我桑姐就好了,小名听起来比较顺口。”
一帮学生高兴得眉开眼笑,私底下叫得欢快。
最后的工作办完,一天的时间悄然溜走,暮色隆重降临,赤橙的夕阳开得绚丽缤纷,软绵的云朵也不堪其扰,被夕阳晕染的如诗如画,好一幅美不胜收的夏日晚霞图。
涂桑看得神情恍惚,以为自己是穿越回到了过去的时间点,亦是美艳得不可方物的晚霞。
“桑姐,喝点儿水吧,嘴巴都皴裂了。”戴科手里拿着分发完剩下的水,递过去一瓶。
听到他的话,她潜意识地舔了舔嘴巴,嘴巴起了不少的死皮,糙得厉害。
“谢了,今天你也辛苦了。”
戴科难得腼腆了一下,迟迟好半天才开口,“桑姐,开完班会后如果没事情的话,可以来参加我们新生的聚会吗?”
涂桑愣了一下,而后答:“还是不去了吧,你们都是年轻人,在一起玩挺好的,我去了给你们徒添尴尬,破坏气氛。”
刚进入大学的年轻人,对生活还有新奇和激情,对未来亦是充满希望,总觉得自己有无限可能,这样的感觉真好,不像她,现在能得过且过就觉得知足了。
戴科据理力争,“不会的,他们都很同意你的到来,欣喜若狂,巴不得。”言毕,有几个男生女生一起走过来,像是约好了做游说工作的。
“桑姐,去吧去吧,你这个大美女不来,完全没趣味啊。”
涂桑拗不过年轻人,也编不出什么好借口,只好遂了他们的意,“好好,我双手投降跟你们去。”
地点定在东港八号,地处汤逊湖旁边,隔湖相望有零星的几座建筑拔地而起,也有好几座学校依附着汤逊湖而建。景色一般,倒是东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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