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的这首诗用在这里,恰如其分。
陡地,面前出现一片yīn影,遮盖了跟前的视线,来人蹬着一双回力的白色帆布鞋,往上再看了过去,是一条水洗泛旧的浅色牛仔裤,她心中一愣,木木地,像个傻子。
“喝口水吧,这样炎热的天气,也受不住你等几个小时,越然的事情多。”
他的嗓音一项很淡,淡到有些冷漠,完全不复往日的清润。
涂桑抬眸去看他,他站在翠绿的树底下,穿着蓝白相间的T恤,碎光落在他的脸上,就像是当年在大学招新的社团里,初次见到他一样,也是这般场景,美得虚幻。
“你也过来了啊,季孟泽。”
她说得顺畅,舌头居然没有打结,以往的心里攒积了千千万万的愁苦,现在也无从说起,她总是想着以后再碰见他了,一定要把过往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得清清楚楚。
可是现在,好像不需要了。
“陪父亲一起过来祭拜的,越然他爸是我爸的战友。”
她尴尬地笑了笑,“原来这样啊,对了,之前尼泊尔的那次见面着急,没来得及问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他答得不咸不淡,“还行,日子总不是那样过,在部队里带兵训兵,该做的不该做的,和平常生活差不到哪里去。”
她“噢”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不说话,安静地在一旁。
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指腹摸到烟头上,反复揉搓,最后眼神一撇向她,她正好也在看向自己。
眼神澄澈,还是当年那样的傻的眼神。
他心里头想抽烟的想法顿时灭了。
“你呢?在深圳工作?”他问。
“还是……那样,不在深圳,工作在武汉那边。”
他难得露出一个笑,目光触及天空,那样蓝的天空,像是碧波无垠的大海,而他在海面上飘飘dàngdàng那么多年,最后还是找不到一个停泊的口岸。
“女孩子,离家近一些工作也是一件好事,越然现在也收了心,和你在一起,那样也好,什么都不用你cāo心。”
涂桑笑不出来,曾经真实存在过的过去,抹不掉,她曾经那样喜欢他,可是后来呢。
后来为什么还是分开了呢。
她都快模糊得记不清楚原因了,只记得分手的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她和季孟泽在一家咖啡厅里。他高高兴兴地,以为是她有什么惊喜给他。
却没想到传来的是一个噩耗。
她字字句句狠厉:“季孟泽,我们到这里就结束吧,我累了,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拖垮的。”
他追问,“桑桑,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
她甩开他的手,嫌弃,摆出一副恶人的嘴脸,“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你,我都和你说过,我是个很俗的人,我就喜欢钱,可是你呢,什么都没有。”
那时候他一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最简单的去外面打工,也就是一天70元,工作还是月结,生活费全都是自己赚的,因为家里的人冻了他所有的账户,他也懒得去用,那样不和谐的一个家庭里,他不屑。
可是她不一样,刚读大学的时候,钱是学校贷款得来的,生活费的支出也全都是她自己在学校里的食堂打工得来的,日子过得拧巴,后来有了季孟泽,两个人是在社团的招新里认识的,说出来可能会觉得好笑,她对他一见钟情,他也对她抱有好感。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二去,日后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腻腻歪歪的,但是两人都过得满足且幸福。
平衡的日子总会有被打破的那一天,难得一见的涂远康跑到学校里来找她,将她拖到角落里打,教训。
嘴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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