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了头,有轻微的脑震dàng,苏醒之后一直偏头痛。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晕车这么厉害,甚至乘坐电梯也晕,终究不过是因为当年的车祸。
她苏醒的时候很茫然,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竟然问我她叫什么,我在心中轻嗤一声,面上不动声色的反问。后来她歪头思考了一番,笑的明媚张扬,说的没心没肺:“那我就叫莫北吧!你好,我是莫北。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救了我。”
恩,我平生第一次多管闲事就捡来了一个牛皮糖,甩都甩不掉。她似乎并不担心我会是坏人,我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只是嘻嘻哈哈痞气的回答说:“你救了我是为了害我,你是有病啊!”
随后又不甚在意的补了一句:“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得,你是坏人想害我我也不觉得亏。”
关于她的名字的含义,我是知道的。当年接受父亲的公司,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jiāo道,下过农村,睡过地铺。我记得用一种方言念出“莫北”是和念出“没有”同音,她现在可不就是什么都没有么。
后来问过医生她的情况,由于车祸伤到了脑部,可能会导致失忆,至于能不能记起,这是极其具有偶然xìng的。
我是一个谨慎的人,当然,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我是信不过他人。即使当时头脑发热救了她,后来我亦立刻让牧之去查了她的身份。莫北的身份是很好查出来的。
遇见她的时候,她身穿婚纱。起初还以为是哪家的逃跑新娘。在B市处理事情的那几天对于凌顾两家联姻的事我亦有所耳闻。所以她的身份很好查出来。她是顾落一。
安排她在B市住院,想着她失踪顾家登新闻寻人是很好在医院找到的。我将她安排在B市医院,自己回了S市,在医院方面我已经安排好,若有寻她的新闻,就把她送回去。当时救她的时候我和牧之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只不过没来及证明。顾家的大致情况牧之告诉我了。因此我藏了私心,并没有直接将顾落一的消息通知凌顾两家中的一家。
我在这世上踽踽独行十几年,有那一瞬间想找个人陪我在这天堂地狱走一遭。正巧,她应该也是一无所有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顾家对于这个失踪的大女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外宣称突发疾病,订婚取消,在家休养。
的确是突发“疾病”,总归是重伤不是。
她说她是莫北,那就是莫北吧。做了那么多年的顾落一,就只做我一个人的莫北也很好。
在我身边三年,若真要算起来,也不过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她昏迷半年,在医院休养半年。伤好之后说想继续读书,以前的知识什么都不记得了。
恩,那就去吧。她畏寒,我便选了英国,送她过去。
至于她说以前的知识都不记得想去读书,若真的失忆,又怎会晓得以前是学过知识呢?
关于她额上的疤痕,在她昏迷的期间不敢做手术,因为要用到麻醉怕她醒不过来。当时身体太过虚弱。苏醒后曾问过她要不要祛疤,她却只是手抚上去,沉思半晌拒绝了。
哪有女孩子不在意疤痕呢?除非想让一些人看到,在他人眼中看见痛苦来宽慰自己。
很多小细节已然暴露。在最初的时候,口头上说不怕我是坏人,就算我是坏人要害她她也不亏。
但是心上的防备还是甚浓,因为我也经历过,所以我懂。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她才渐渐放松。慢慢的展现出古灵精怪没心没肺的特质。
这样很好。
同样的失去一切,她选择从新做自己做一束光。偶尔撒桥野蛮,却心存良善。我每日每时每分每秒噙笑嘴边,终不达眼底。她若笑,便肆无忌惮;她若哭,便骄横无礼。
不过仗着我的纵容。而我,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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