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禹水毫无意外之色,继续追问:“文氏,可否将其中详情道来?”
文氏点点头:“大人说一定是梅家有人私自放走锦娘,要梅家自己查处这个人交到衙门,不然就要将梅家上下全都带回衙门一一审问查出此人。四弟妹来跟民妇说了,公公交代过,郎君之死他生前的下人有照料不当之责,叫民妇选一个不打紧的认了此罪。后来民妇提出了几个人选,都被四弟妹否决了。四弟妹说,民妇提得这些人都是大哥生前得用之人,本身并没有护卫之职,不能把罪名推到他们几人身上,免得寒了别人的心。”
“民妇毫无头绪,四弟妹提议要民妇选个不看好的女使推出来,一来认罪能在县令这里交差,二来除掉眼中钉。所以民妇才选中了秋兰,她本是梅家自小收养在府中c长大了就在梅家做了女使的,却趁着民妇身体不适在民妇屋里引得郎君与她有私,民妇对她恨不得除之以后快。四弟妹又说,叫民妇可以用任何手段保证秋兰不会当面同意认罪c见了大人却反口,民妇见她示意灭口,这才顺水推舟要了秋兰的命,只把尸体送来衙门交差。”
施禹水看看文书全部记了下来,又向左右分坐的袁县丞跟庞主簿点头示意,而后询问文氏是否叫出姚氏当面对质?
文氏痛快点头:“民妇所说句句属实,不怕跟四弟妹对质。”
姚氏被唤到大堂为自己辩解:“大人,民妇跟大嫂建议防止秋兰反口,是叫大嫂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保证秋兰不乱说话就行。事实上秋兰暗中勾引大哥,跟民妇的女使成氏就是一样的人,只为眼热梅家富贵不想日后吃苦。大嫂可以苦苦哀求,也可以许以重金,也可以许诺等秋兰刑满再为她寻一门好亲用厚厚的嫁妆为她送嫁。这些手段都有可能让秋兰老老实实认下罪名,可大嫂偏偏选了杀人灭口,实在不是民妇的本意。”
施禹水询问文氏:“对姚氏所说,你可有异议?”
文氏哈哈一笑:“四弟妹就是这张嘴会说话,民妇没有异议,随她怎么说吧。”
姚氏向施禹水行了礼又回了耳房,心中盘算,文氏当真是对梅家毫不在意了,看来真的有必要采取一些手段了。
堂上施禹水又问了老王头以及老王头女儿跟梅十二郎定亲的事,文氏都痛痛快快地说了:其实原本毫无关系,就是因为老王头的闺女曾经跳河被锦娘救起,那么老王头就有可能因为念着锦娘的恩情放走锦娘主仆,所以才临时叫老王头做了后门上守门的人,并且把他闺女配给十二郎,保证老王头心甘情愿地认罪。
施禹水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么说来,老王头其实并没有放走锦娘主仆。那么到底是谁放走锦娘主仆的?莫非没有人放走锦娘?锦娘是插了翅膀从梅家飞走的?”
文氏摇摇头:“公公不叫民妇问,只说照他说的办。民妇着实不知道锦娘跟香兰是怎么离开梅家的。”
施禹水见她不肯说出地道的事,就知道她还是不打算颠覆梅家,只得再询问道:“梅十二郎是否梅家主亲生?”
文氏再次摇头:“民妇也不知道。郎君生前曾经跟民妇提过一次,不过他也并不确定。”
施禹水想了想叫她把梅霆告诉她这件事时候的详细情形说一遍。
文氏回忆起来:“也是十来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郎君想要纳锦娘进门,跟民妇商议时说过可能要委屈民妇一段时间。后来锦娘进门之后,民妇处处被针对,郎君也毫不留情地指责民妇,民妇便是事先知道也不能忍受,索性托辞回了娘家。爹娘心疼民妇,询问是不是郎君对民妇嫁妆不够多有了不满,还特意把娘家在城外的那所院子给民妇添在嫁妆单子上。”
“后来郎君接民妇回家之后,民妇跟他说了城外的院子,郎君就带民妇到梅家的温泉庄子上泡温泉,说是对先前因为锦娘之事委屈民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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