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漆黑的夜里遥遥传来一身勒马之音,一辆破旧的马车急急停在树林旁边的小路上,马儿已是累的疲惫不堪,大口哈着气。
赶马的是一个强壮的黑脸汉子,他急急停住马车之后,连忙掀开身后那破旧的帘布,只见车内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和一个锦衣少年。
少女身形纤细,弱柳扶风一般,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自有一股清灵之气,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嘴角露着忍俊不禁的笑意,不知对面的少年说了什么逗她开心的话语。
对面的少年一见马车的帘布拉开,本要前倾的身子马上直起来,正襟危坐,折扇轻摇,自由一股浩然正气。
黑脸汉子自然将这少年装模作样的姿态看在眼里,一脸苦笑,唤道:“恩公”
少年连忙回过身来,细细看去,正是白日里在带着如娘进了吴府的少年郎,只见他收了折扇,一猫腰便跳下马车,“二狗哥,你老是恩公恩公的叫着,好不别扭,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便和雨晴妹子一般叫我杨小逍便是了。”
原来这少年并不叫张二狗,真正的张二狗却是这黑脸汉子。
那真正的张二狗憨声道:“俺不管这许多,恩公您救了俺和俺妹子,还给俺安排了去处,还骗不对,是拿了这许多银钱,以后俺这条命就是你的。”
杨小逍一抚额头,颇为无奈:“我要你这命做甚嘞,二狗哥,此去云南有万里之遥,我也只能相送到这了,到了那边,你们拿着我的折扇自去沐王府就说是我杨小逍安排来的便是了。”
“小逍哥哥。”雨晴姑娘探出头来,娇颜泛红,道:“你不同我们一路去么?”
杨小逍微微一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却无法与你们同行了。”
“你一个姑娘家知道个甚!”张二狗黑着脸瞪了妹子一眼,“恩公给沐王府做事,自然重要的紧,怎能为了咱们耽搁了。”
他那一双眼珠子在杨小逍和自家妹子之间来回打转,怎么都觉得两个人这些日子有些奇怪,还是抓紧走吧,别回头妹子没掉到吴扒皮那狼窝,又进了恩公的虎穴。
虽然恩公人不赖,可最多也就是一个王府管家,老爷若是知道了,怕是也不会同意的。
张二狗心中虽然有百转的念头,可手上却没闲着,伸手接过杨小逍的折扇,双手抱拳告辞:“恩公,山水有相逢,就此别过。”
杨小逍微笑抱拳,目送他们上车疾驰而去。
只有雨晴姑娘不停的回首望着他,清冷的目光夹杂着不舍,此去万里,相逢不知何年,不过旋即想到杨小逍在沐王府做事,怕是忙完了也是要回来的,相见亦不是无期,笑意漾起嘴角。
黑夜中,杨小逍负手独立,不知过了多久,从暗处隐隐走出一个佝偻的黑衣老者。
“少爷,这兄妹二人怕不是普通的老百姓。”黑衣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
杨小逍回想起这几日与张二狗的相处,之前就隐隐觉得这人不像普通农夫,刚刚又见他抱拳之时的动作,以及那句“山水有相逢”却也不像普通百姓说出来的话,心中已是了然。
他回身看了看黑衣老者,叹了口气:“冷叔叔,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就算他们不是普通人又如何,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
黑衣老者抬头,炯然的目光透着忧虑:“可您的身份要是让别有用心的小人知道,只怕又是一番祸事,辛亏你没告诉他们你的真名。”
杨小逍摆了摆手:“冷叔叔过滤了,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小人,再说小逍是我的乳名,我也算不得骗了他们,如今张家兄妹二人已然远去,倒是无妨,你且说说那吴扒皮现在怎么样了吧,这昏官,我若没见到也罢了,我既然碰到,还是饶不了他。”
话语虽然说的好似说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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