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吴是非脸颊立时蹿上两朵绯霞,深深地低下头去。
裴筱岚悉数看在眼里,不笑也不说话,只是吃果干。
这一日后来,直玩到了日头西斜,几人才依依不舍地踏上返程,回到馆里时已是华灯初上。舞戏台前依旧人声鼎沸,台上演着不落幕的爱恨悲喜,台下仍然是不入心的附庸浅薄,伶人与恩客,从来貌合神离。
三月十一,寻常时日,晚间夜赏,压轴特享的一支舞曲《母佛》,乐班筝音领奏,十六郎cāo弦,急拨急抹,高/潮处连弦刮奏,若山高水长绵延不绝。又在长缨点墨处倏地戛然,回归了曲溪委婉,小桥上听铮淙的恬静。
台上幕垂,台侧按弦静音,舞曲终了,出得戏来做凡人。
乐师见裴筱岚久久未起身,好意催一催他,手才挨着他肩头,其人轰然倒塌。便似曲罢魂息,了无遗憾,徒余凡间一副空壳,意识远去,昏沉不愿醒。
☆、三十八、归去兮
先因高烧反复了两日,退热后咳疾又重,躺不下睡不稳,终于浑浑噩噩五天六夜后,裴筱岚完全醒了过来。能识人,会嘲讽,呼吸虽弱,眉宇间那点嫌东嫌西的吊儿郎当活脱脱是这人素来的嘴脸,没人学得像。
见他好赖又将那口气续了回来,不枉费自己同小瓦轮班顶着伺候他一场,吴是非断不会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义无反顾地奚落他:“哎哟,以为你这回能耐大了,要开个至尊宝!临门一脚你给放了板凳。差一天就够七啦!我还准备请后厨大师傅弄桌大宴好叫你返魂吃饱呢!这可好,纸都省了。”
裴筱岚恹恹歪在靠榻里,气喘如牛,轰蝇虫般摆摆手:“不肖子孙!要不是等不着烟叶,我能气得回来么?没一个长脑子的,非得我亲口jiāo代一遍。小瓦呀,这回可记住了啊,不要纸!好了我走了,没事儿别惦记,有事儿更别惦记,下辈子见。”
说完吐出肺里一口虚无缥缈的残余气,眼一闭头一耷拉,真就要死不活地睡去了。
小瓦慌手慌脚过去探了探,发现他只是乏累睡着而已,便松了口气,瘫坐在榻边原想冲吴是非笑一下,最后仍是鼻头一酸,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吴是非放下手里叠了一半的织物,招招手让小瓦坐到身边来,揉一揉他脑袋瓜,揽臂一抱,悄声说:“没事儿!”
小瓦点点头,手背抹一把眼角,心稍稍定了。
其后几日,只消裴筱岚一睁眼,吴是非多数随侍在侧。偶尔半夜惊咳,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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