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破军刃如今并不在殿下手中。”花城雨问道。
“朝堂之上,孤亲手将破军刃还于皇兄,此事为满朝文武所见,小子又有何怀疑?更何况皇兄酒醉之后,孤一人出宫,可有人见孤携着破军刃?”慕容长歌反问道。
“然而自先皇与殿下饮宴,继而遇刺身亡,之后破军刃不翼而飞,这一段时间之内,曾与先皇及破军刃共处的就只有殿下一人。”
“你错了。”慕容长歌道,“这期间还有宫女奉菜斟酒,还有侍卫伴驾随行,非只有孤与皇兄独处,而这些人都有可能是刺杀皇兄之人。”
“这”花城雨觉得慕容长歌所言有理,却不知要从何理出头绪,唯有撇开其他,继续追问,“那殿下何必连夜匆匆离京?”
慕容长歌叹了口气,“孤当时乃是被人挟持,并非自行离开京城。”
“被人挟持?”花城雨惊道。
“不错。”慕容长歌接着回忆道,“孤因入京之前曾被人跟踪,是以格外小心,进宫复命那日特命二十名贴身侍卫在宫外等候,以备万全。那夜自皇宫出来,孤便携了候在宫外的护卫驾马返回京中官邸。行至半途,孤渐觉月黑风高,寒气森森,似有人于暗中窥视孤等一行,便加倍警觉,不时四下环顾。突然之间,孤发现随行的每匹马上,除了侍卫之外还有一人影共乘,只是来人皆黑衣蒙面,隐于夜色中不易察觉。孤方要出声示警,便觉颈部一痛,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孤自昏迷之中醒来,便发觉周身穴道被制,身处一架马车之中。想那马车本应宽敞舒适,足够多人同乘,但孤却倍感拥挤,只因身前身后堆满了死尸,而这些死尸都曾是孤的贴身侍卫。孤虽不能动弹,但仍可听闻血滴落在车板上的响声。衣衫也全然被血浸透,潮湿而粘腻地贴在身上。孤纵横沙场半生,目睹厮杀惨状无数,未曾动容,唯有这一次,教孤切实明白了恐惧为何物。
孤被埋在死人堆中过了一夜,待到第二日,尸体便开始腐烂发臭。挟持孤的贼子将尸体尽数抛下车去,丢入荒山野岭之中,之后继续驾车而行。孤见贼子有十数人,大多随车步行,唯留两人在车上看守,且其全部黑衣蒙面,始终未与孤交谈一字一句。也不知行了多久,忽听得一声马嘶,马车骤停。两个贼子下车察看,孤借机窥见车外,有一黑衣少年拦在道路中央。”
“黑衣少年?”花城雨插话道,“可是背负一皮鞘长剑,且面含阴戾之色的一个人?”
“你识得他?”慕容长歌反问道。
“虽不识得,但在吴王进京前后于京郊见过此人两面。在下曾亲眼见他空手将十余个黑衣蒙面人一一杀死,想必殿下方才所说之事有关。”
“他所杀的应该便是劫持我的贼子。”慕容长歌道,“而孤在进京之前便是被这个少年一路追踪。”
“此中竟有这样的关联。”花城雨道。
“孤也不知这少年底细,却曾得他出手相助。孤于班师回京途中,于一酒楼之上遇刺,刺客主谋为蔡公余党,且有许多江湖高手助阵。孤之护卫拼死血战,仍显不敌之兆,情势渐成危局。乱象之中,孤被一刺客缠上,肩上中了一剑,性命攸关。正此时,那黑衣少年突然出手,几个回合便将刺客杀绝。孤本要好好酬谢他,他却这说了句莫扰了他的酒兴,便径直返回座上自斟自饮。孤以为江湖中人必有怪癖,便就由他去了,自行敷药治伤。然而不知为何,这少年竟去而复返,一招将孤制住,接着打倒护卫,携孤出了酒楼,正巧与闻讯敢来救援的人马相遇。那少年一人与百余名精兵强将周旋,虽不落下风,但也无暇他顾,只得任孤被人救走。孤见那少年武功过强,侍卫再多也只能拖他一时,便命来援侍卫兵分两路,留下武功高强者四五十人,令其尽力缠住那黑衣少年,而孤只领了少数护卫快马加鞭,刻意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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