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
但即使云寂搬出了父亲,贺兰溪总还有些防备云寂。
谁让云寂有不良的前科在先?就算他前不久才救了自己。
贺兰溪很快转移了话题,“云寂师叔昨夜来,是有事寻我?”
云寂侧首望他一眼,似有些惊讶,“你记得昨夜之事?”
贺兰溪道:“是。”
云寂沉默了须臾,再开口时,面上神色凝重了许多。
他细长的指尖划过一道清冷的弧度,轻轻一点,落到那镜湖上空。
“你看到了什么?”
贺兰溪便顺着他的手望去——
眼前,只一片平静湖面,袅袅烟云遍布,天幕灰白。
“兰溪愚钝,斗胆猜测,师叔所指可是指这些恶气?”
云寂放下手,转身看向他,眸中幽深,他轻轻一点头。
“不错。”
贺兰溪并不真的愚钝,自然也不会错过云寂所指那些细节。
湖水平静死寂,流动极其缓慢,这是生机在流逝;
天光晦暗,雾霾深重,岸上绿意已悄然褪色,这是恶气在作祟。
天地昏沉,死气正在悄然蔓延,即使贺兰溪没能使用灵力,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周围的变化。
可在前两日,他记得这皇城中的恶气还没有这般严重。
贺兰溪垂眸想了下,眉头忽地蹙起,他立马掀起衣摆便要下跪。
却在膝盖方才软下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虚虚扶起,他不得不站直,一抬眼,便见到云寂微蹙的眉头。
“你做什么?”云寂问。
贺兰溪面露愧色,道:“这些恶气定是在药炉底下那阵法中泄露而出,而兰溪正是罪魁祸首。”
他承认了自己的错处,云寂面上却仍是淡然,只又平静地说:“你跪下认罪,也改变不了什么。”
贺兰溪这才发现云寂其实没有太多责备自己的意思,他斟酌片刻后,还是不安于心,认为难辞其咎。
“是兰溪一时冲动犯下的错,我定想尽办法将功折罪。”
云寂摇了头,“恶气一旦生出,极难被消除,况且鬼谷的人在药炉里练出大量恶气,一朝泄露,足以在一日内覆盖整个南燕,你能如何解决?”
贺兰溪哑然,又抬头打量着穹顶之上遮天蔽日的灰黑雾气,忽然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
“师叔布下结界封锁了皇城?”
云寂闻言垂下双眸,捏着佛修的修长指节上透出一丝苍白。
“目前只能控制恶气往外泄露。”
但这样,恶气是暂时被压制了,皇城里的人还是会受到影响。
贺兰溪这幅身体向来对那些恶气敏感,他听到云寂的话,不自觉抬手按在心口上,觉得里头沉甸甸的,不止是因为不适,还是因为自责。
在药炉底下破阵,自救的那一刻他至今还不曾后悔过。
若非如此,他怕是要被那诡谲阵法中的漩涡绞得灰飞烟灭。
只是这后果也颇为严重,否则云寂就不会这么严肃的找他谈话了。
目前看来,恶气只是影响到了万物自然,但扰乱世道是迟早的事。
贺兰溪还不太了解恶气,但也清楚皇城里的恶气这般严重,连他都受到影响,恐怕也早已无声蔓延至人心。
这种诡异的气息一如魔气,能勾起人心中最阴暗的情绪,如恐惧c懦弱c仇恨c贪婪c狠戾
人心一旦坏掉,可怕的程度并不比洪水猛兽弱上多少。
恶气源自人族,人一旦为恶,恶气便由此而生,难以消除,只会一点点积累下来,但也有着某种平衡。
一旦这种无法衡量的平衡被打破,恶气便会开始肆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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