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钟滴答滴答走着,裴东盯着那指针,喉咙忽的鼓起下,然后微微蹙眉,亲了亲我耳垂:“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让圆圆别吃太多冰激凌,我做完检查马上就回去。”
“不要!还剩没几分钟了吧?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乖,听话。“裴东眉蹙更深,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回家带给你礼物。”
礼物?
我两眼放光,他果然没忘记,我们的婚礼虽然是在去年普罗旺斯的十一月,但我们领证,可刚好是大抵九年前的今天。
心底甜甜的感觉,他哪怕送我枚草戒指,都能给我莫大的期盼。我幼稚的跟他拉了拉勾,才恋恋不舍的要起身离开。
“滴答答~”
却刚转身,便听到这样诡异的水滴声。
“怎么了?“我顿时蹙眉道:“是输液管破…”
话没问完,便噗的一声,他给我的回应,是颈后突然而然的潮湿,与扑鼻的腥甜。
我整个人,一瞬间石化了。
那往脖颈下滑的液体,明明只有三十多度,我却感觉到那是硫酸,烫穿了皮肉,腐蚀进心脏;我僵硬的回头,脑海里,还留存着他刚才处世安然的微笑,眼睛里看见的,却仅有满被褥触目惊醒的血红,与他手颤抖的捧着那汪血,凝视的死寂的眼神。
“医生…”
“医生!!救命啊,他吐血了,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听见!??”
眼泪,刹时间夺眶而出,我慌不择路,短短七米路摔倒了两次才爬出病房,泪眼模糊的冲值班室喊了声,立马返回去将他缓缓下坠的身体搂进怀里。
“怎么了?”我瞪圆了眼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撕心裂肺的心疼简直要将我对半撕开“裴东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说没事吗?你告诉我,只是在开玩笑!“
“没有人有时间开玩笑!”沈医生猛地推门而入,大手一挥,一组护工紧忙冲了进来:“赶快把病人抬手术室!小刘,你快点告诉院长这里可能要做一例开普斯手术,召集张教授他们赶快过来!“
“手术?沈医生,裴东他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
“够了!”一声低喝,伴随和咳嗽与溅出的血水,叫我嘴巴紧紧抿合。裴东很平静看着我,含着血低低一笑:“没什么,染染,只是可能太疲累引发了肺水肿,你先出去;沈主任也让护工出去吧,我跟你说些话。”
“可…“
“乖,染染,我不会有事,听话。”
就像一颗大石压在胸口,闷的我几欲窒息,我看着裴东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在这只是碍手碍脚,抿抿唇,我只能揪着心口走出病房,门一阖住,人立马瘫软在地,脸埋膝盖里无助抽泣。
到底怎么了裴东,你不是说,已经好了嘛?
你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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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医生命令护工助理全出去后,房间里就沉默了下来。裴东平静的好似茶几上那杯水,一点涟漪都没有,只是静静看着满褥的血渍,好像那不是他的。
良久,他缓慢躺平,望着天花板低喃道:“可以手术吗?”
“现在知道手术了?”沈医生突然那么生气,紧紧攥着病床护栏:“为什么,阿东?我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做事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两年多前,我告诉你了,先做换髓换血稳住,再抓紧想办法寻找合适的器官捐赠者,虽然几率小,但我们还是有把握能治好你!可你干了什么?你一声不吭叫你手下把你带到北京,又陪人酒局,昼夜工作,创这该死的业!阿东,你不是小孩子,钱重要命重要,你商界戎马沉浮了半生难道还不懂吗!?”
裴东没回答,他好久没有过这样死气沉沉的情绪了,那是种精准,而不祥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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