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说不能建,”几个年长的工友出主意,“你赶紧买几条好烟请客吃饭吧!我帮你们搭线。这点钱你先用着,以后再还。”
几人纷纷东扯出几百,西拉了几百塞到志浩爸爸手里。
“我建这房子连工钱都没能给齐,砖钱也是哪里的老板先欠着,今天发生这事,怎么敢再收你们的钱?”志浩爸爸脸上的泪花还没抹干净,坚持不受。
“哪里的话,这班人跟狗一样只认钱,咱们是啥关系?以前矿山里一起挑大石头的感情。都有艰难的时候,来,先用着。”
几番推诿,志浩爸爸感激涕零地收下了他们的钱。
“今晚就去吧,我们明天再来开工。先散了吧!”
各回各家,一路上,几个工人怨声不断。袅袅烟圈刚一吹出口便被风吹散,不见了踪影。
“妈妈妈妈,他们为什么要拆我们的房子?”志浩不解。
“因为他们都是坏人。”妈妈摸着志浩的脑袋说道,眼圈还是红的。
夜,悄无声息地来了。志浩寻遍家里家外,却不见爸爸的踪影。
“妈妈,妈妈,爸爸呢?”
“爸爸去请坏人吃饭了。”
“他们是坏人,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
“不请他们吃饭他们还来拆我们的房子,坏人吃饱了就不会来了。”
“哦,”志浩费解地点着头,“妈妈,等我以后考上大学就把他们都抓起来。”
“好啊!那你要好好念书哦。”
翌日,傍晚,斜阳依旧,风也依旧。田野上的工地又是一片欣欣向荣。
“东家,昨晚怎么样?给了多少?”
“每人一条中华,叫了一桌的菜,他们屁股还没坐热,收了烟就走了,还打包了所有的菜。问他们要批条他们嫌麻烦,说他们说的话就相当于皇帝说的话,让我安心建房子。我也嫌恶心,懒得跟那几条狗打交道。”
“哎,他们就是一群狗,给他们块肉他们就安静了。你不喂饱他他们还咬你。”
“哈哈”
虽是几经波折,但至少新房能继续建,志浩爸爸妈妈的眉角的忧愁也舒展了不少。
“爸爸,我们建房子他们为什么要管,这不是我们的地吗?”志浩又问。
“我们只有使用权,所有权还是他们的。”爸爸说,志浩自然又听不懂。
“啊?”志浩抓着脑袋。
“就是说,他们说地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他们说地是他们的就是他们的。”
“那要是不给他们呢?”
“那他们就会像昨天那样。”
“那他们不就是强盗吗?那群坏人c”
“他们就是强盗”
多年后志浩才清晰懂得了这几句话。多年前的不解,关于妈妈的哭泣,关于爸爸的泪水,多年后,他才了解。
一连半月的晴空万里,二零零零年之前的南国盛夏向来不会太折磨人。早饭过后,志浩背上书包,从新家出发,独自往学校而去。
十字路口,他清楚地记得,王璐瑶的家就在眼前的小区里。未行几步,志浩眼前一亮,她就在眼前。长长的黑发,粉色的书包,眼前的一切都让志浩的小心脏如小鹿一般乱撞。志浩每走一步,背上的书包就会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屁股,像是在催促他前行。可他至始至终都不敢走得太快,只是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
一路挨到校门,到班入座后才知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璐瑶居然跟他在同一组,她在第一排,志浩在第三排。志浩好赖是一个组长,心里想着以后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多于她打打交道。
十岁上下的小孩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单纯,他从未想过会跟她进展到何种地步,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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