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群侠醉饮而归。
第三日,陈恪辞别花枯荣,下得山来,庄上群侠也纷纷告辞,往各自去处去了。陈恪入庄时走的是偏门,出庄却是由管事先生毕恭毕敬得送至南门。门前左右两旁遍栽青松,陈恪独自一人,边走边看,心念着,师傅在外,应该也是这般边行边看吧。约摸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座拱桥上,唤做合建桥。桥下一阵窸窸窣窣,陈恪俯首,见是那柳州五侠,正立在一叶舟上。
其中一人道,我家先祖曾经重金买通了一个工匠,说是从这溪水中跳下,能通到倚天阁。另一人道,我们都不识水性,这跃下,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
陈恪暗自苦笑,这五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原来打了倚天阁的主意,我得立即回去禀告逸大侠。便赶忙往回走,刚行出五六步,突听桥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这些个小儿,老夫跟踪你们多日了。随着这苍老的声音,一阵掌力激起一个巨大浪头,直朝陈恪身上袭来,这河水应是不深的,可掌风有排山倒海之势,陈恪只觉从头到脚被一条水龙裹了起来,动弹不得,又哗啦啦将他从桥上往河里拖,却又猛得松开巨爪,将陈恪甩进了齐膝深的水中。不及陈恪伸手拂去脸上水露突得,又是一掌,只觉那河水此时如钱江潮般涌来,砸得陈恪晕头转向,波涛猛烈得灌入七窍之中,整个人软绵绵得随巨浪漂浮,呼啦啦啦眼前一片漆黑。
待陈恪运功立住时,却发现已身在一个涵洞之中,不过一人多高,抬手探去,头顶应是青石青砖之类铺成。原来这几掌竟将他卷入了这河底涵洞中。陈恪苦笑道,这莫不是柳州五侠说的,从书中能入倚天阁,这真是不想进来的,却进来了,想进来的,却被困在外面。
他运功去除体内湿气,摸着头顶的青石朝里行去,涵洞越来越狭窄,到了尽头,却是一扇青石大门。陈恪心想,这石门内,难道真是倚天阁,可是我若敲门,惊了守阁之人,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若是掉头回去,可又不知如何出得去,真是进退两难。他正踌躇间,却见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小厮立在门后,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道,怎么是你?这小厮正是云沁假扮的。
云沁急将陈恪拉入门内,按下机括,闭上那大门道,恪哥你进来吧。这门后是个小小的方室,堆着几个大箱子。他道,沁儿,你怎得在此。一听沁儿,云沁登时明白,这沁儿,比起那沁姑娘,云姑娘,自是分了亲疏的。几片红云便上了双颊。
云沁道,先父死因与这庄上的一个人有关。陈恪道,是哪个人。我也认得这庄主,不如禀明了庄主。云沁道,只是我的猜测,如若我查明与他是无关的,就这么禀了庄主,也是不妥的,反倒会激起一番风浪,于我们也没甚好处。所以就先偷偷进来打探一下。
陈恪无比惊讶,倚天剑阁有重重把守,她一个姑娘,是如何进入的。
云沁笑道,我外祖父略知一些奇门遁术,我娘也教了我一些,自然是趁他们不在,偷偷进入的。不要说这西溪山庄,就是皇宫大内,也是有百密一疏的地方的。只是,恪哥,又是如何进来的。陈恪心想,江湖中不乏奇人异事,只是我和她交情尚欠,不便深究,不如日后再寻个机会问她。便道,我那外祖父也略知一些奇门遁甲,我娘也教了我一些,自然是也是这样进来的。一番话,逗乐了两人,但又紧紧捂住嘴唇,不敢笑出声来。
云沁转身从方室的大木箱子里,拿出一件小厮的衣服道,恪哥,你快换上衣衫罢。我拿了两件,这倒是派上用场了。
此时外间廊上此刻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陈恪深知,来人功力不浅,云沁大声道,剑侠,此处想是好久没人来了,这处处都是蛛网,我需花些时间了。门外那人道,有劳小哥了。此处我们平常堆些不用的杂物,也是许久无人拾掇了。
云沁让陈恪躲在大木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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