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东啼一路跟寻车轮印记追捕明拓等人,谁知大雪越下越厚,恰好将车轮印掩埋干净。洛东啼追人半途将人丢失,只好无奈返回钟楼去,询问习赟将酆都作了何种布局。
长风已经止歇,四面颓垣断壁铸成雪墙,雪墙之外活物稀少,徒留鹅毛大雪漫漫,将这块银白天地塑造的更为惨淡。习赟衣襟落雪仍旧端坐在地,他正在等洛东啼前来,这场谈话无可避免。
洛东啼踩在厚实的雪地上,望见习赟正瞧着他出神。
洛东啼开了口,“酆都现作何安排,还望你交代!”
习赟捂嘴轻咳,显示自己受伤不轻,“原来的布局是否还在,不得而知。我倒希望与你一谈,不以君臣身份,不知肯不肯。”
洛东啼迟疑了半分,最后道,“朕是君,你却非臣,何来君臣之说!”
习赟笑笑,他的目光紧盯着洛东啼,眼里闪着狡黠,“若不肯谈谈,那多罗的尸骨,你是再也找不到了!”
洛东啼闻言,额头青筋几乎暴起,“你的这句话,会叫你付出代价!”
习赟不置可否,“若是利润比代价来的高昂,吃点苦头,也是甘之如饴。”
洛东啼深吸一口气,“你想和朕谈什么?”
习赟再度捂着嘴咳嗽,只是这次咳得甚为猛烈,等他喘了好几口气,才慢慢说道。
“大洛即将与垂荒诸国会猎,现正值用人之际。习某自辅佐陛下以来,励精图治,竭心尽力,自认无毁家国社稷。此次替陛下除了傀儡这个心腹大患,陛下不加恩赏也就罢了,反而要罢黜习某,习某心中不平。此不平望陛下抚慰,可有释言相告?”
洛东啼将头偏向一旁,他分得清孰轻孰重,消灭傀儡,习赟确实功不可没。
“你没错,错的是朕,你就当瞎了眼认错了主吧!”
习赟在苍穹白雪下哈哈大笑,他口中的热气吹拂出来,将嘴角的雪花融化。
“陛下若是认错,为何不思悔改?”
洛东啼闻言又把头调了回来,他恶狠狠的看着习赟,难发一语。
习赟见洛东啼词穷,便开始步步紧逼,“陛下心中知道孰为重孰为轻。多罗之恨陛下强加习某身上,陛下也自知不公平。多罗既亡,当赴极乐,陛下存于人世,当继多罗善念,广开恩德,令百姓富强。如今陛下要罢黜臣子,一来与多罗善念不合,二来对山河社稷无用,如此看来,陛下还是收回成命的好!”
洛东啼冷笑不断,也开始出口反击,“你的挡箭牌选的甚妙!你说你忠君不二,那朕便要问问你,你究竟是谁?你有如此能为,却只甘心屈尊朕之下,是否心怀鬼胎意图不轨?还有,你说你无害家国社稷,那朕也要告诉你,你的功高盖主只有死路一条!”
习赟一瞬哑然,稍后便又继续笑道,“陛下向来仁德,您所说的功高盖主,不过是想逼习某就范罢了!您对习某身份存疑,可是习某自认光明磊落”
洛东啼猛地打断习赟话语,“你的光明磊落就是怂恿一个女子赴死是吗?你的光明磊落就是将朕蒙在鼓里是吗?你的光明磊落就是你们浴血沙场,让朕高眠在神苦峰顶是吗?”
三句泣血般的问语,是饱含无奈,亦是满心痛苦!洛东啼大口呼吸寒冷的空气,妄图使内心的焦热平复一些。他指责习赟,只是因为习赟是活着的那个,比起恨习赟他更恨自己,恨自己力量薄弱,恨自己无能为力。
习赟将头低下来,他知道如何审时度势,他更明白,洛东啼终于开始说出心里话了。
“多罗自愿为国捐躯,习某也痛至艰于呼吸视听。这场仗从无缓和的可能,每等待一分,死去的人就会多一分。习某之错,在于使陛下痛心疾首,在于未能使陛下与群臣一起,感同身受。但大洛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