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丢面子的窝心事,难道不比要求日本下跪道歉更值得我们反思吗?中国文化,本不应如此阿Q。孔子当年就对“以德抱怨”嗤之以鼻,质问道:如果“以德抱怨”,那“何以报德”呢?大汉王朝时,出于“安全关切”,多次出兵”侵略”匈奴,著名将领陈汤从前敌给汉元帝发去一份奏折,表示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决心,”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种”虽远必诛”的阳刚精神,后来便逐渐消亡,对待外敌基本就是和亲、怀柔,用子女金帛”赎买”回大国崛起的感觉,且美其名曰”以德抱怨”,聊以自慰。
宽容与和解或许是一种美德,但它有个基本前提:真相与忏悔!
中国人涉及日本的历史记忆,的确充满了太多的悲情,但遗憾的是,日本人被打回老家都已一个甲子,我们却还只沉溺于悲情之中,停留在哭诉的”伤痕文学”阶段,难以自拔、难以深入。一个遭受了过度苦难的民族,如果把精力只是放在控诉上,而不是放在自省和自强上;如果把纪念只是寄托在罹难者身上,而不是寄托在抗争者身上,它在心理上还是一个弱者。
悲痛如果不化作力量,眼泪就是最无用的化妆品。我们今天或许该问问自己:我们是应该让日本正视历史,但如果它就是不正视呢?我们是应该让日本道歉下跪,但如果它就是不道歉不下跪呢?我们是应该反对日本政要参拜靖国神社,但如果他们就是拒绝接受呢?我们除了叫叫嚷嚷,还能干些别的吗?
悲情之外,我们大多数人还相信另一个神话:正义必胜。我们恰恰忘了:被凌辱与被屠戮,这不是正义;反抗凌辱与屠戮,这才是正义;胜利绝不来自正义,而只来自于实力。外侮只能说明我们无能和软弱,并不能因此而赋予我们”正义”,更不能因此而赐给我们”胜利”。
在国际政治中,真正的普世原则就是”丛林原则”。已经上演和正在上演的所有争斗,无论其是民族之间的冲突还是民族内部的冲突,最后一定会归结到”利益”,区别无非在于为谁的利益和为什么样的利益。而且,所谓的”正义”,弹xìng很大。甲午战争时期,日军俨然以文明的传播者和中华的解放者自居,对”征服###”充满了”正义感”。
中日历史的研究,如果真要起到资治通鉴的作用,则必须摈弃毫无意义的道义之辩,而还原和探究其最残酷的本质:中日之间的利益争夺和调整。温情脉脉的道德说教,往往容易蒙蔽自己,培养出一大帮宋襄公。
我们对日史观中,最可笑的自作多情,在于非要将日本的兽xìng归咎到某种”主义”(军国主义或法西斯主义),似乎成千上万的日本”人民”只是误上贼船、被蒙蔽而已。这在”术”的层面上,作为一种公关工具,未尝不可。但若真以为是,则不仅是幼稚的,甚至是危险的。
“主义”固然在塑造着人,但”主义”本身也是人所创造,更是由人在实践的。同一”主义”,在不同的人群手中,会实践出不同的、甚至完全相反的现实体现来。日本侵华,与其说是军国主义dú害了国民,不如说是其国民xìng格和利益诉求制造了军国主义。
包括日本在内的大量海外史料,说明”日本人民”从来就不是什么侵略战争的受害者,而是受益者。推动着日本”军国主义”的,就是强大的民意力量,其中包括那些属于”被压迫阶级”的工农。如果非要说”广大日本人民”“也”是受害者,则他们并不受害于侵略或”军国主义”,而只是受害于”不幸战败”而已。
把”主义”当做分析和解决问题的症结,最后就只能在”主义”的高低和好坏上进行无谓的争论。
从日本和中国结下梁子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从来不缺口水抗日的高调之徒,情绪化、非理xìng,充满激情地追求剧场效果。这种速食”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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